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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畛域珠重新带了回去,将自己摔回chuáng上,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滚吧,这几天我就住在小十三这儿了,省得来回折腾。”
沈娣安酸溜溜地说:“你和负雪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明烛闭着眸子,羽睫微颤,轻轻笑了笑:“这孩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谁对他好,他一笔笔记得比谁都要清楚,虽说是个无灵脉的,但是长大后也必定是个惊世绝俗的人物,不容小觑啊。”
沈娣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没好气道:“我记得你好像也这般夸过七师兄,最后七师兄的下场是什么你还记得吧,他长成惊世绝俗的大人物了吗?”
明烛“啧”了一声,抬起腿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怎么这么多废话?滚吧,我下次见你七师兄,一定向他告状你说他坏话。”
沈娣安哼哼两声,收拾好自己的药瓶:“前提是你能出日照的话。”
明烛:“滚。”
沈娣安扬长而去。
日照依然连天细雨,周负雪从成衣苑出来抱着几套红衣往回跑,落雨溟濛,四野阒然,森森茂树上宛如披上一层白纱,氲氲氤氤。
他撑着伞几步行走在密林幽径中,几个转瞬便消失在拐角间。
山中初夏至,空冥花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山中初夏至,空冥花雨下。
出自《山中四咏》我爱山中夏,空冥花雨下。
说玉葬狐
第22章 鹤归华表
细雨斜风,chūn意阑珊。
云雾叆叇,整个日照笼罩在一阵白烟袅袅中,后山梨花已经争相绽放,欺霜赛雪雪白一片。
一道人影撑伞轻缓穿梭在千树似雪丛中,墨竹的竹骨伞上已经落满了片片梨花,那人身形颀长,姿态散漫,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拎着两坛新酒,随着他的动作轻撞成一片脆响。
行走至梨园中央最大的一株梨花树,那人影方才停下,微微抬起伞,露出一张冰冷俊美的脸,正是长大成人后的周负雪。
他将伞放在一旁,微垂着羽睫微微矮下身,姿态缓慢雍容地将手中酿好的梨花酒埋在树下,脸上还是常年不变的冷漠,仿佛什么事都不会令他有丝毫动容。
这么一会功夫,雪梨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冠衣摆上,被微雨粘在其上,将幽蓝的日照衫点缀得如同点点雪瓣。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个初来日照故作冷静满心慌乱的半大稚子也长成了翩翩如玉的小公子,一举一动皆是风华。
也难为他在明烛那样不着调的熏陶下,还能坚持本心,自己艰难地茁长成这么一副霞姿月韵之态。
他将酒埋在树下,也不去管身上的梨花,再次撑起伞转身离去。
远处传来一声古钟之音,空旷幽远,不绝如缕。
周负雪眉头一蹙,脚下步伐更快,刚走出后山梨园,一抹人影正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冲他招手:“师兄,快一些,小师叔已经在弟子阶等候,莫要下山误了时辰!”
周负雪“嗯”了一声,快步走去:“这就来。”
长安三十一年晚chūn,含烟飞雨,梨花漫天。
周负雪赶到日照弟子阶时,归何已经拢着衣袖等候多时——说来也怪,这位温文尔雅的小师叔平日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撑着一把伞不离手,只是一到了雨天,他反而将伞阖起握在手中,任由漫天飞雨打湿他的衣衫。
周负雪快步走过去,躬身行了弟子礼:“见过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