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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玉令,指腹在上轻轻一扫,腾空出现一张半透明的纸,他捏着一个指头长的笔在上面胡乱划了几下。
少年离得近,随意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开头的两行字。
【长安不知道多少年,划船带儿子玩,儿子很感动,还哭了。】
少年:“……”
他就算再小的时候也没写过这种……简单粗bào,言简意赅的句子。
少年平静地将目光移开,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客人将那不成调的玉令收起来,朝少年道:“这回还真是多谢你了。”
少年害羞地笑了笑,小声道:“没什么,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轻轻躬身行了一礼,正要离开,那客人突然将烟枪拿开,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漫不经心道:“你叫夜未艾吧。”
少年……夜未艾一愣,回过头疑惑道:“您……认识我?”
明昭依然瞧着一旁的掠月楼,淡淡道:“前几日我入了一方秘境,在中遇到了长夜山庄的夜未央,啧,你和你哥哥还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性子却大相径庭。”
夜未艾张大了眼睛,快走几步,仰着头满是期望地问:“哥哥……哥哥他终于从秘境里出来了吗?”
“嗯。”明昭含糊地点点头,“出来了,顺便打伤我,将镇灵灯也夺走了。”
夜未艾一愣,脸色顿时苍白,有些慌张地后退几步。
明昭道:“不要紧张,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对你出手,只是你送我过来,作为谢礼我知会你一声罢了。”
夜未艾讷讷地点头。
“不过我看到你,大概能知道为什么在秘境中夜未央会那么不要命也想得到镇灵灯了,”明昭走上前胡乱揉了揉少年的头,道,“早些回去吧,别再外面久留。”
夜未艾呆呆看着他,片刻才胡乱点了点头,又行了一礼,转身哒哒跑开了。
明昭看着那少年的背影,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他刚才扯掉的少年头发捏在手心,微微一晃,那根头发瞬间燃起一簇火苗。
火苗散后,五个字缓慢出现在空中。
夜未艾……
明昭看了一眼,低声道:“可怜的孩子。”
脸上却无一丝怜悯。
夜未艾,夭亡。
他站在掠月楼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许久之后身形微晃,转瞬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迹。
片刻后,一辆奢华的马车从主街上一路招摇过市,缓慢停在了掠月楼台阶处。
马车挺稳之后,沈红川撩开帘子走下马车,而后风度翩翩地朝车内伸出一只手,将扮弱柳扶风状的明烛扶了下来。
明烛一身华服,身段颀长,脸上带着沈红川的半边面具,刚下马车就故作矫情地装作一副站不稳的模样撞到了沈红川怀里。
沈红川看着他又开始演了,忍着笑配合着将他手肘扶着,柔声道:“小心点。”
沈红川未带面具,闻风楼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从台阶上走下,恭恭敬敬道:“恭迎沈少爷。”
陆青空和周负雪换了身沈家的衣服,正面有菜色地跟在后面冒充护卫。
沈红川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将明烛占有欲十足地半抱在怀里,随手将那勾月玉佩递给小厮。
小厮迟疑地看着他怀里的明烛,小心翼翼道:“这位是?”
沈红川面不改色:“我夫人。”
小厮见状立刻“啊”了一声,不再废话,恭恭敬敬将他们迎了进去。
掠月楼中极其奢华,寸寸都透露出一种“有钱很有钱”的高调,就连周遭的灯盏也用的是千金难求的可使千年不灭的人鱼膏,将整个厅堂照得如同白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