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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烛的修为对上已是大乘期的明昭根本都不够看的,面对着已经动了杀心的明昭,他启唇勾起一抹肆意张狂的笑,压低声音道:“来啊,来试试看啊。”
明昭面无表情地抓着他的衣领,踏上高楼边缘,将明烛整个悬空吊在半空,狂风席卷而上,将两人衣衫chuī得猎猎作响。
“这里不是护城河,”明昭冷冷道,“我若松手,你就会和那个小狐狸一样摔成一滩碎骨烂泥,怎么,你想试试看吗?”
本该被吓傻的明烛虽然浑身都在发抖,但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死死盯着明昭的眼睛,嘶声道:“松手啊。”
“你……”
明昭平伸着手抓着他,皎月悬在背后,狂风呼啸而过。
“你直接松手,看我还会不会像十几年前那样哭着求你?”
时间缓慢过去,明烛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但是还是死不认输地瞪着明昭——这片刻时间大概是明烛一声最为胆大包天的时候,他同时遭遇到了平生的两大恐惧,死和高处,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哭天喊地恐惧至极,反而qiáng撑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性,和一头凶shòu悍然对峙。
片刻后,明昭微微垂着眸子,嗤笑一声,恢复到平日里那懒洋洋随性的模样,道:“儿子大了,还真是不好管教。”
他说着,反手将明烛扔下后方的钟楼,毫不留手。
明烛浑身软成一滩水,后背直直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青石的墙面直接被撞开条条裂纹,即使感受不到剧痛,明烛还是控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颠倒过来了。
等到他头晕眼花地恢复神智时,夸玉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穿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钉死在了钟楼上。
夸玉剑在他识海中哭天喊地,一个劲地道歉,将明烛本来就不清晰的脑子震得一团乱麻。
他死死咬着牙,哆哆嗦嗦伸出手想要将剑□□:“闭嘴!”
夸玉剑剧烈地颤抖着,大概是剑尖插入墙壁太深,明烛连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拔出,反倒将伤口弄得更加狰狞。
“明昭!”
明昭叼着烟枪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嘴里含糊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你母亲曾经为你预算过天命。”
明烛头脑发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努力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哦,你可能不太记得了。”明昭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心不在焉道,“当时宿晏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为你算了一次天命后,病了大半年。阿烛啊,你想知道你的天命是什么吗?”
明烛急促地呼吸着,面容苍白,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明昭轻轻用烟枪抬起明烛的下巴,吐出四个字。
“事与愿违。”
明烛霍然张开眼睛。
“有着‘事与愿违’天命的人,一生到头宛如笑话。”明昭眯着眼睛,吐字如冰,“你会爱而不至,求而不得,求生时会身死,求死时会永生,事不尽如人意,世间万物全都与你背道而驰。”
明烛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五年前在百剑山中,那个手持长戟的男人尖利刺耳的话再次在他耳畔回dàng。
“一生都不得所求……所爱之人瘗玉埋香,所恨之人长命百岁……”
明昭冷眼看着他拼命用手去拔肩上的夸玉剑,眸中没有半分怜悯和同情:“事与愿违,天命不可违啊烛儿。”
明烛力竭地垂下满是鲜血的双手,冷笑着嘶声道:“天命不可违?那你又为什么想着让已死之人再重归尘世,难道这不就是有违天命吗?”
明昭伸出手漫不经心地取了明烛伤口处的几滴血收起来,接着,将他在夜未艾那买的簪子插在明烛散乱的发髻中,低声道:“我要复活的,从来不是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