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留下。”欧阳臻突然提声唤住。
“我去给三位冲咖啡,顺便拿点药酒上来。臻少爷,你的淤伤需要推揉。”
林管家站在门边,低着头说。
“不急,回来。”欧阳臻qiáng制命令。他把头转回来,看着眉间闪过一丝诧异的老爷子,“陈是qiáng所谓无可质疑的消息来源,是柳。”
“柳!”老爷子与沈双如同时惊讶了,“怎么可能?”
老爷子尚且能按住波动的情绪,可沈双如无法不快嘴发问,“我不懂!为什么?他应该是最不希望欧阳律被捕风捉影的人吧?”
“不,”欧阳臻坚定的更正,“他是最不希望欧阳律的实质权利受到侵犯的人,除此之外,任何事、任何流言、任何损失,他都可以接受。”
老爷子定了定思绪后,才问,“他为什么要放出这个消息?”
“他希望在欧阳律回来欧阳集团之前,我能坐稳这个位置。柳知道我不愿接掌欧阳集团,由我来卡位,等欧阳律回来时,我一定会还给他。
“但是,如果卡位的是别人,欧阳超、欧阳群或欧阳芸,都不可能归还。不只不归还,他们还会趁着暂代的机会大放异彩。一旦爷爷看到他们的表现太亮眼,或许就动起心思,要把大位jiāo给别人,届时就算欧阳律再回到欧阳集团,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欧阳臻慢条斯理的说,“欧阳超后来成为爷爷内部钦定的人选,这个消息一直没走漏出去,陈是qiáng也没写成报导,就是柳又插了一手,qiáng力按住消息的缘故。”
老爷子看起来很惊讶,但不是不相信。“所以,这些都是柳做的?”
“是。”欧阳臻点头。包括最初陈是qiáng到向青雄的公寓楼下去堵他,也是柳提供的办法。
除了柳,其他人没这么绵密的心思,长期观察他的行动。除了柳,没有人能如此清晰的分析欧阳家的情势,知道何时该用上哪个人,为欧阳律巩固权益。
柳本来打算以沈双如的身份作为要胁,使他安分的暂代欧阳律的位置,但因为他已经察觉,抢先一步把沈双如放在明面上,还让爷爷接受了她,才让柳失去一个可以用来威胁他的把柄。
“而今天,他想除掉沈双如。”欧阳臻又说。
“为什么你说是他?”沈双如此问,纯属好奇。
“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想得到这么做的好处在哪里;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轻易跨越道德与法律的界线,谋算别人的生命。”欧阳臻冷笑着说。
柳看他很透彻,他看柳又何尝不清晰?
之前,要沈双如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同进同出,便是他已经在防范柳动什么歪脑筋,只是他没想到,柳竟然会做到这么绝。
他本以为,柳了不起是操纵陈是qiáng,再写出几篇诋毁沈双如的文章,却没想到,他竟然要她的命。
“他认为除掉沈双如,我就不会离开欧阳集团,只要欧阳超再多出几个包,被爷爷踢出局,我就会为欧阳律牢牢的守住这个位置了。”欧阳臻冷笑,“想得美!”
“是柳!竟然会是柳!”老爷子颓软下来,靠在沙发上,浑身无力,“枉费我对他……”他及时收住,不言。
对他怎么样?
沈双如本想问个清楚,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转开,因为欧阳臻又启口了。
“然而,这整件事情上,光靠远在希腊的柳是办不到的,他需要一个内应,帮他处理这边的事,最重要是通报消息。”欧阳臻轻轻转动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有这个内应,他才能以最快速度掌握欧阳家的一切讯息,如此一来,他才能成为陈是qiáng的消息来源,决定什么该公布出去,什么该守口如瓶。”
老爷子勉qiáng振作起jīng神,“但是,谁会为他做这件事?”
欧阳臻将目光转了个向。
林管家垂目恭立在旁,文风不动。
老爷子失声说道:“你是说,林管家?”
“是。”欧阳臻淡淡的应。
上回林管家半夜打电话给他,要他赶到祖宅来。当时,爷爷说到某些特定的话题时,林管家有些异样的反应令他心中打突,到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了。
“不可能!他进欧阳家三十年了,对我从来都是忠心耿耿。”老爷子不信。
“不同阵营的人,可以为了达到同一个目标而短暂结盟。”欧阳臻说,“爷爷自己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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