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提了提眼镜,锐利的目光在下方略过一圈,见大家都端坐整齐,满意地颔首,收回了目光。
将课本放置在讲台上,翻到某一页,徐老又开始了念经式的教学。
下方隐约传出哀嚎声,他往下一扫,又没了动静。
半节课下来,在徐老催眠咒般的魔音攻势下,不出意料,后排学生已经倒下了大半,而前头的同学也在苦苦支撑,几近qiáng弩之末。
看着班里的情况,徐老板起脸,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怒意顿起。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却见娄横低着头,盯着课本,全然没有了先前嗜睡的模样。
làng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是娄横这一种原先便成绩优异的学生。
深觉是自己的教育而促使娄横发生转变,他点了点头。
心中蓦得一喜,徐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欣慰地望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讲课。
然而,娄横同学真的在听课吗?
并不,他只是睡不着,心情又莫名烦躁,盯着课本走神罢了。
全程没有在听徐老讲课,娄横自然不会被魔音影响。
......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徐老照例拖堂五分钟,学生们焉了神,趴在了桌上。
直到题目讲完,他才敲了敲桌子,喊道:“下课!”
这一声喊得异常洪亮有力,直接惊醒了睡梦中的同学。
众位学生目送着他离开,不免欢呼雀跃,原先困倦的面容一瞬间jīng神焕发。
而如往常一样,面对着徐老的留堂作业,欧洋小同学又是一阵苦恼。
隐约生出尿意来,他离开座位,去往厕所。
大概是才过了第1节 课的原因,厕所里并没有什么人,一片安静。
而在光滑的瓷砖旁,熟悉的场景又再一次上演,在那烟雾缭绕下,主角依旧是娄横。
每当娄横心情不好时,抽烟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一烟毕,心情莫名得到了纾解。
上一次,是因为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毫无立场的责骂,有别于上一次,这次的诱导因素只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小书呆。
而今天,他的脚下已经堆起了好几只烟头,却还是压抑不住心中莫名的窝火。
欧洋歪着头看他,鼻尖微动,厕所里独有的味道便朝他扑了过来。
不适地拧起眉,他盯着娄横的举动,唇动了动,想将上次还未得到解答的疑问再次询问出来。
“啧。”娄横瞥见他毫无掩饰的神色,便大概能猜测到他心里所想。
见到欧洋,不知怎的,他原先的烦躁情绪被迅速放大,溢满了一双眼。
不耐地皱眉,他用手夹着,取下了口中的那根烟。
“想知道臭不臭?”一挑眉,娄横向前一步,半眯着眼,低哑的嗓音中意味不明。
听着这危险的语调,欧洋乌亮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惧怕来,他反she性地往后一退,正好被bī到了墙角。
“臭不臭,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娄横便将指间的半截烟,塞进了欧洋微张的口中。
全然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欧洋瞬间瞪圆了眼,诧异下,他不由自主地轻咬住那一截烟,往后一缩,正好吸上了一大口。
味道浓郁的烟雾顺着他的喉部,直入体内,格外呛人。
“咳!”
欧洋咳嗽不止,面上涨得通红,泛红的眼尾甚至隐隐浮现出一点泪光来。
止住咳嗽,他伸出手,取下烟。
捏着手中稍软的烟头,欧洋抬起头,目光懵懂又带着些纠结,傻傻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就是电视里所说的间接接吻?”
说罢,他又嘟囔道:“可是,又不太对。”
大爸爸说这个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他还没有喜欢的人。
眉头皱得极深,欧洋暗自纠结着这个复杂的问题,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神色变化。
听到他的话,娄横顿时全身僵硬,一抬头,触及欧洋清澈纯粹的目光,又是兀自一恼。
劈手一夺,粗鲁地抢过他手中的烟,娄横头也不回,径直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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