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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杨佑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好歹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
他懂得分寸,也争先替陈才打过好几回饭。
这一周后,周五晚,寝室众人包了个KTV包厢,尽情玩乐。
霓虹灯晃眼的光映照下来,一闪又一闪,直晃得人眼花。
率先不习惯于那些灯光,欧洋遮住眼,揉了揉微酸的太阳xué。
娄横见他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直接关掉了开关。
在场的人中,只有杨佑偏爱这种亮瞎眼的灯光,甚至极为陶醉入迷。
一见灯灭,他不悦地瞪了娄横一眼,又要上前开灯。
杨佑刚一抬起手,便察觉后背挂起yīn冷的风,来自各种的目光一一落在自己身上。
“不要开。”
娄横定定望着他,眼底划过不悦,说道。
一度很怂的杨同学,现在依旧很怂。
他停下动作,清咳着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往点歌台走去。
音乐起,杨佑率先接过话筒,清了清喉咙,唱出声来。
他嘹亮的歌声,流畅地唱完了一曲,且难得的是,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准确的调子。
高音处全程靠怒吼与长嚎来堪堪维持着自己的气势,唱得无比陶醉。
一时间,整个包厢内萦绕着他高昂的歌声,绕梁三尺,久久不绝。
忍受了杨佑长时间的魔音毒害,陈才终于忍不下去,挺身而出做英雄。
正好一曲终,他按照自己的水准点了一曲,转身接过了杨佑的话筒。
与上一曲的高昂完全相反,这一首歌属于细水长流的平淡类型。
它不太适合KTV这种场合,却异常适合陈才的性格。
陈才的嗓音本就gān净沉稳,轻声哼出曲时,隐隐带上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温柔gān净的歌声在各人耳旁流淌而过,似一泓清泉,洗涤了杨佑留下的yīn影。
欧洋是个小音痴,黑眸灼灼,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才的背影,完全忘了身边人。
向来不喜这种场合,娄横盯着欧洋专注的侧脸,心里暗自生出一丝不岔来。
待一曲毕,他也点了一曲,一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唇中泄露而出。
娄横的声音本就适合唱歌,又挑了一首熟悉的歌,唱起来得心应手。
自然,如他所愿,一曲就成功俘获某小音痴,崇拜之心愈发上涨。
在杨佑的鼓chuī下,欧洋也不得不点了一曲来唱。
他肺活量不足,兼之声音稍软,一曲起来,清脆有余,气势不足。
“挺好的。”
面对小傻子期待的眼神,娄横将他拉到身旁,一本正经地评价道。
待他们一人接着一人唱过之后,也失了兴致。
于是,整个包厢重新被杨佑的歌声支配着,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
几人点了啤酒,一边喝着,以魔音作陪,倒也别有风味。
“这里的厕所在哪儿?”
察觉尿意,陈才站起身来,往四周环视一圈,询问道。
身为好学生,生性又偏安静,他埋头苦学之余,是没有功夫来这种地方的,自然不太清楚。
“我也不知道。”
欧洋的目光转了转,摇了摇头。
杨佑嬉笑着,放下话筒,走到他身旁,说道:“没事,让哥带你去。”
因这个包厢的厕所正好在维修,杨佑领着陈才左拐右折,寻找其他的厕所。
过转角时,杨佑的脚步忽的一顿,神色微变,在原地站定了下来。
“我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
他一边示意陈才不要开口,又屏住呼吸,细细判断着声音的来源。
突然,杨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快步走上前,站在拐角处,往前探出了一步。
陈才微垂眼,盯着他的举动,安静地跟他身后。
另一头,胡月正与舍友站在一起,正争论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