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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后,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只剩下清轻一人,还一脸茫然地坐在原地。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等到清轻终于恢复意识要回家时,刚一走到楼下、看到眼前那一大片肆意挥洒的雨幕时,她又愣在了原地。
感觉,就像迷路了一样,前方一片模糊,不仅是道路泥泞、举步艰难,根本就是连该往哪个方向去都不知道。
懦夫!笨蛋!没用的家伙!真想好好地骂自己一顿,好把自己骂醒,可是,脑袋里依旧还是一堆浆糊,根本没救的样子。
嗡嗡嗡。
手机忽然在包里响了起来。
清轻接起来,听到了小何的声音。
清轻赶往医院,却不是去周翼妈妈的病房,而是急诊室。
小何正在等她。
“小何,周翼他怎么样了?”
小何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医生说要再观察一个晚上。”
清轻疲倦似地吐了口气。
“他在里面?”
“是。”
“那好,我进去陪他,辛苦你了。”
“你太客气了!”小何摇头说:“那我就先回去,公司还有事。”
“这么晚还要工作吗?”
“加班……”小何苦笑地说。
目送小何离开后,清轻推门进了病房。
周翼在chuáng上静静地躺着,看来是睡着了,清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到了chuáng边,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周翼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打点滴的手。
周翼手指冰冷。
清轻的眉头用力地皱了起来。
第二天,清轻打电话到公司请假。
接着,她就来到周翼妈妈的病房,刚好周翼不在,清轻放下包,首先把带来的花插进花瓶里,再拿脸盆打了盆热水,帮周翼妈妈擦起脸来。
中午,她回家烧了一些饭菜,用保温桶装起来带给周翼吃,周翼刚好在午睡,她把保温桶放在chuáng头柜上就走了。
整个下午,她都陪在周翼妈妈的chuáng边,一边帮她做按摩一边跟她聊天说话。
不知何时,周翼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幕,他深锁的眉宇间充满了心酸与苦涩。
清轻走出病房时,看到周翼正低头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吃着保温桶里的饭菜。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清轻的心头。
周翼转头向她看过来。
两人久久地对视着,像是在时间长河里漫游似的,半晌后,周翼轻声说了一句:
“今天的菜做得很好吃。”
他怎么突然间夸起我来了?是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虽然好气,但还是回了一句:
“难道只有今天做得好吃,平常都做得不好吃吗!?”
周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笑容十分疲惫,令清轻再度不忍。
她放下包,坐到周翼的身边。
“会不会冷了?”
“还温的。”
“那不会太淡吧?我怕你吃了会刺激胃,所以不敢给你放太多盐。”
“我就喜欢吃淡的。”
清轻抿了抿嘴,不再说话,而是扭过身帮他打汤。
“再喝点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