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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晏晏在浴室里千转百回，等到洗完了再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收拾得gāngān净净了。

    郭昂拎着一块湿帕子在擦她的梳妆台，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看起来专注认真，不像是在擦柜子，倒像是在侦破什么重大的案件一样，心无旁骛，连她出来了都不曾注意到。

    “洗完了？”擦完梳妆台，他转身看到了她，“屋里差不多gān净了，我去洗澡了。”

    “嗯。”她擦着头发说道。

    郭昂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上chuáng了，他chuīgān了头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chuáng，唯恐将她吵醒。

    chuáng身震动，她翻身滚入了他的怀里。

    “抱着我睡。”

    他受宠若惊，不知道竟还有这种待遇。

    “郭昂，你是不是后悔向我求婚了？”

    “没有！”

    这一次，他回答得gān脆利落，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唐晏晏轻笑，搂着他jīng瘦的腰，呼吸着他身上和自己同牌子的沐浴露的香味儿，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这两天不敢见我，一见我就有些小心翼翼？”

    原来她知道啊！郭昂醍醐灌顶，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我妈说我可能要把媳妇儿给作没了。”他紧紧地抱着她，隔绝了这个冬日任何一丝的寒冷。

    “扑——”她笑出了声，“你有媳妇儿吗？谁啊？”

    他咬紧牙关不吭声。

    “郭昂，咱们做个约定好吗？”

    “你说。”

    “我们就这样谈恋爱，不谈婚姻不谈未来。”她仰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又一次，郭昂迟疑了。

    “晏晏，你对婚姻没有信心吗？”他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她对他的担忧，对未来的担忧，其实终究是源于对婚姻的悲观。

    这一次换做是她不吭声了。

    “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你不能这样自私地用一句话就切断了我拥有这些的权利。”他忽然推开她，坐起身来。

    灯光亮起，两人在彼此眼中的模样bào露无遗。

    唐晏晏也坐了起来，她没有被他的反应激怒，而是极其镇定的告诉他：“没错，我就是对婚姻没有信心，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了，就这样。”

    “如果你同意，咱们就继续好，如果你不同意……”她仰头看他，面色有些凝重，“咱们就好聚好散。”

    三秒钟之后，他掀开被子起chuáng穿衣服，动作里透着一股急促。

    唐晏晏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也许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玩一玩儿，但我不是。”他穿好衣裳裤子，转身对她说了这句话后，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开门离开。

    郭母说反了，不是他作没了媳妇儿，而是她作没了爱人。

    一圈橙色的光晕中，她坐了好久都没有回神，直到被窝里所有的热气都跑空了，她也没有丝毫冷的感觉。

    ——

    刑侦队的办公大厅里，荀川正在加班整理笔录，正觉得饿了，站起来想泡碗面。

    “呵！”他一下子倒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黑影，大声呵斥，“谁？”

    郭昂伸手按开旁边墙上的开关，半边的办公区域都亮了起来，他道：“给我也来一碗。”

    “队长，这么晚你怎么还来了？”荀川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