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就不怕这样会害死我?”
段溪桥怔了下,笑道:“怎么会害你呢?有我在,她能拿你怎么样?”眼见傅倾饶是真恼了,忙道:“唉,怕什么!我又什么都没承认什么都没说,她能怎样?更何况还有驸马在。”
看他全然不当回事的样子,傅倾饶气结。
他那什么都没说和什么都说了有什么区别?
她原本就打算在偏远之地安稳过活,当官不过是想完成哥哥们未了的心愿。被他莫名其妙地弄到京城大理寺就也罢了,如今还让皇家之人注意到她!
慧宁公主和楚云西可不一样。
二哥说过,楚云西其人,有两个特点。一是信,二是义。但凡他答应了的事情,就是拼死,也会做到。
当年楚云西在她父亲寿辰上说,师父的家人便是他的家人,有他在一日,便要护着家人一日。
那时傅倾饶也在场,这句话,她亲耳听到。她深信,就算楚云西发现她是谁,也不会出卖她。
——她信的不是楚云西,而是相信二哥的眼光,相信二哥对他的那种信赖。
但慧宁公主就不同了。
傅倾饶根本不想与她牵连太多。
眼见傅倾饶黑了脸,段溪桥也知自己这次玩笑开大了。虽不明白傅倾饶为何对此如此顾忌,但到底是她想办法找了过去,不然依着大公主不依不饶的性子,就算驸马今日去了,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思及此,段溪桥暗暗叹息了声,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傅倾饶的怒火被点燃,却也不忘压低声音,“大公主的心思看来也不是一两日了。你若不想去,谁能bī得了你?不过八个壮汉而已,当真能拦得住左少卿大人吗?既然选择了进去,又何必惺惺作态,搞出那许多事来!”
段溪桥本不是爱和人辩解的性子,但此时他却只迟疑了一刹那,便叹道:“我觉得头颅被搁在若水桥不是意外,与仙客居多少有点牵扯,总要亲自进去看看方才安心。”
傅倾饶没想到他会解释,微微一愣,扭过头去,“那你也得想好脱身的办法再进去。再不济,也得凑着大公主不在之时。”
“没有她我恐怕真的没法正大光明走进去。”段溪桥苦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仙客居这地方,大理寺的人是禁止入内的吗?你是新来的倒也罢了,像我和林墨儒这般,整个京城的人怕是都认得了,想混进去,难上加难。”
傅倾饶愕然,抬眼看他。
这一点她并不知晓。初时被拦,还以为是自己衣着不够光鲜所致。
此时街道上无人,段溪桥朝着路旁石桌椅的方向作了个请的手势,与傅倾饶一同坐了过去。
“当初仙客居开业那日,恰逢京兆尹生辰。当时他与首辅大人和正卿大人恰好一同从御书房出来,便顺势请了两人去仙客居用饭。谁料那里要价太过离谱,三位大人气不过,当场高声将那里贬斥了一番。也不知是不是正卿大人声音最响之故,第二天竟传出消息,说那里不欢迎大理寺的人进去。”
他口中的正卿大人,指的自然是大理寺正卿了。
傅倾饶拧眉不语,他就也不催,只静静望着她。
“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吗?”片刻后,傅倾饶问道:“如今刘大人和京兆尹都出了事,那么正卿大人现在何处?”
段溪桥垂眸轻叩石桌,又偏头看她,“你的意思是,那件事可能和这案子有关系?”
他虽然知道那件事,但是此事闹得颇大,京城之中十之七八都听闻过。如此众人皆知之事,他这段时日里反倒没往那边想过。
如今傅倾饶这样一提,他也蹙了眉,喃喃道:“不会那么巧吧。”
傅倾饶说道:“说不上有关系没关系,但是如今在场的三人已有两位出事,想到这个,总归有些不踏实。”顿了顿,她又道:“说起来也着实算不得大事,或许只是我多心了。”
“不一定,”段溪桥缓缓摇头,“也许他们去的时候,恰逢凶徒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人们或许没意识到,可凶徒却以为被他们发现了。”
秦点暮的观点,傅倾饶有一点觉得很赞同,那就是段溪桥太多疑,想事情太过于迂回曲折。可此时听了他这番说辞,她难得地没有反驳,思量一番后,反而以为颇有道理。
两人回到大理寺时,满屋子人都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凝视着他们。就连在其他屋里办案的那些,也借着各种名由过来参观了一番。
傅倾饶满腹心事没注意,段溪桥随手将银袋丢给林墨儒,浑不在乎。于是两个当事人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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