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段溪桥否决了她的提议。
“平王生性孤冷,好友极少,右侍郎算是其中的头一个。秦点暮这家伙虽说性子不gān不脆的极其恼人,人品却还算说得过去。想来平王若是有事情,应该会先去寻他。”
听了段溪桥这番说辞,傅倾饶对他还是有一点点佩服的。毕竟他将楚云西的心思竟是猜了八.九成准。
于是她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刑部。
听了先前那名官员的说辞,她已做好了要等上一两个时辰的准备。谁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人便去而复返,告诉她秦大人请她进去。
“他不是正在见客吗?”
“是。”那官员也是有些疑惑,却也没多言其他,“不过大人既然同意了,你便尽管过去就是。”
傅倾饶闷头朝里走,到了目的地后见门关着,就先敲门再自报名号。得到了允许,她推门而入,没想到头一个进入视线的竟是李长亭。
她的手顿了下,转身关门。再面对屋中二人时,脸上已经带了三分好奇,“秦大人,不知这位是……”
秦点暮忍俊不禁。
李长亭摸摸头,嘿嘿笑了,低声说道:“方才我正和秦大人说起殿下的事情,刚提到了你,可巧你就来了。秦大人就说让你一起过来。”
傅倾饶方才假装与李长亭不认识,如今被人戳穿,倒也没太纠结,只哂然一笑,便问:“他如今可好?”
“极好。过些时日入京之时,想必能够让人看不出任何异状。”
语毕,秦点暮收起笑,肃容说道:“多亏了傅大人出手相助。”起身竟是要朝她一揖。
傅倾饶哪敢受他的礼?忙把他扶住,连道不用。思量了下,她索性将段溪桥让她来此的用意直说了,又问询道:“如今这样情形,我回去后该怎样同大人言说?总也要对好了托词才行。”
李长亭说道:“不如就说秦大人毫不知情,你什么也问不到。”
“如此不妥。”秦点暮摇了摇头,“他那人最是多疑。若是把话说满了,少不得要多想。若是他深入去查,也是桩麻烦。”
傅倾饶想到段溪桥担忧楚云西时的模样,再听秦点暮如此说,不由有些刺耳,便道:“段大人的担心真心实意,秦大人不必多虑。”
听她如此说,秦点暮颇有些意外。李长亭倒没什么感觉,说道:“既然他是担忧王爷,那你就说秦大人只告诉你王爷如今身体无碍,其他的你再也问不出来,也不知王爷是否回过京。若想知道,让他亲自来问秦大人好了。”
他性子憨直,想出来的主意也是直来直去。在场其余两人心思各异,思量一番后,却是不约而同地赞同了他的说法。
傅倾饶正要告辞离去,却被李长亭出声唤住。
秦点暮正欲阻拦,李长亭已经问出了声:“过几日我们会围堵那些宏岳人,你来是不来?”
他语气不甚柔缓,秦点暮生怕傅倾饶在意,忙歉然一笑。
傅倾饶的父亲是武将,自然知道武将的习性,知晓李长亭不过是和将士说话习惯了粗声粗气,并不是针对她,便装作没看到秦点暮那般,只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准备如何?”
李长亭生性耿直,虽然刚开始对傅倾饶不以为然,但自从知晓是她救了楚云西后,便对她改观了。后来见楚云西把她当自己人,他便也认准她是自己人,于是很自然地顺口说道:“三日后丑末,城西花香楼后。”
秦点暮知道他们这帮人粗中有细,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对‘敌我界限’划分得十分明确。见他如此,不由暗暗打量傅倾饶。
傅倾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她仔细想了下李长亭的话,记起花香楼好似是个窑.子,便道:“那个时辰那处地方人比较多,且大多数都……忙着,未睡着。会不会不太合适?”
“不会,”秦点暮说道:“我们会选一人扮作殿下引蛇出dòng。原本是越快越好,无奈那些人武功奇诡,召集江湖异士需费几天功夫,三日已是极限。”
傅倾饶颔首接道:“也是。再过些时间大将军就该‘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了,若是他出现的时候此事还未处理好,终究是个隐患。”
“正是如此,”李长亭听她全心为楚云西着想,眼神瞬间晶亮起来,竟是起身朝她抱拳一礼,“所以我想请傅大人前来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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