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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歪过去的‘旁边’,十分不凑巧,恰好是傅倾饶如今站着的位置。
傅倾饶忙往另一边闪。
可那侧只有段溪桥,两人已经离得极近,她再过去,就要跑到段溪桥怀里去了。这一下犹豫的功夫,娇滴滴的美人已经扑了过来。然后,然后就倒在了她的……腿边。
因为英明神武的傅小哥在最后一刹那临时决定,死也要死在自己人这边比较安全。于是果断地往左少卿大人那边避过去了。
周围一片哀叹声响起。有怜香惜玉的皇族子弟,还在低声指责傅倾饶不解风情,竟是让个娇滴滴的美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只是口中说着可怜,话语里却满是调笑意味,显然并不把这群女子当回事。
傅倾饶懊恼极了,因为她发现那女子竟是在抱住了她的小腿,急急就想往外抽。谁知动了两下才发现因为和段溪桥挨得太近,居然难以动弹分毫。
她忙用手肘捣捣身后之人,偏过头匆匆说道:“哎你往后点儿。”
这一转脸不要紧,她的额头就擦过了段溪桥的下巴、发丝蹭到了他的唇边。
足智多谋的左少卿大人自从她扑到怀里后就整个人都呆住了。此时一蹭一擦,他猛然惊觉,僵着的身子骤然苏醒。
段溪桥仿若遇到猛虎般连连退了两步,撞到了旁边的林墨儒,换来林墨儒的一声抱怨。
傅倾饶没注意到。她正庆幸着终于可以抽回腿了,谁料那个女子松开她的腿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竟是借着她的力站起来了。
傅倾饶顿时觉得憋屈得紧,暗暗把手在官服上使劲蹭了几下。
宏岳国的女子本就比大恒女子身材高大。那女子站直身后,竟是比傅倾饶还高了半个头。
她抚了抚遮面的轻纱,勾人的眉眼在傅倾饶身上遛了个圈儿,又望了望四周,笑了声说道:“我还以为温家大公子逝去后,这大恒就再没有谦谦君子了。好在还有公子……你。”最后一个字软糯香甜,落音之时,视线也回到了傅倾饶的身上。
傅倾饶本还只是不想惹麻烦,此刻心中陡然升起厌恶。
明明是这女人非要贴过来,反倒要说得像是她主动出手相助。而且,还非得提起大哥。
“姑娘言重了。某不过是资质平平的凡夫俗子,怎比得上当年温家大公子的天纵之才。”
一句话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下。
因着二哥行事高调且准备继承先祖遗志走行伍路子,故而声名早已在外。旁人说起二哥时,都称一声温家二少。虽然大哥君子如玉的名头也很响亮,但是因了‘二少弟弟’的关系,很多人都称他一声大少。
但京城中相熟之人钦佩大哥的学识和气度,都唤他作大公子。
如今十几年过去,‘温大公子’这个称呼,能叫出来的人恐怕不多。
傅倾饶忙垂下眼,淡笑着掩去心中翻涌的思绪。
等到十几名女子走远,她刚要松口气,突然右手一暖,竟是被人握在了手里。
傅倾饶目瞪口呆地看着执起她的手往鼻尖上凑的段溪桥,使劲地往外抽了抽,没成功,于是低吼道:“你gān吗?!”
段溪桥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噤声,又仔细闻了闻,这才卸下来两分力道,任由傅倾饶将手抽回去,轻声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
“异香?”傅倾饶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蒙面纱的女子拽的就是她的右手,就也闻了下,“没有啊。你怎么发现的?”她目力和耳力好,嗅觉却很寻常。
段溪桥轻咳一声尴尬一笑。
方才傅倾饶扑到他怀里离他太近了,他周围充斥着的都是傅倾饶身上的气息。暖暖的,甜甜的……
然后刚才那女子离开后,他发现傅倾饶身上的气息没那么纯粹了,这才发现的。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难得心虚了一把的左少卿大人眼神飘忽不定左闪右躲,就是不敢对上傅倾饶认真的双眼。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处,不动了。
“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