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赶慢赶,就也回了平王府。
楚云西唤了平素照顾傅倾饶的那个小丫鬟,让她把她母亲叫来,半夜里将人抱进了屋里——
从始至终,他都坚持不许背、只准抱。旁人都很是不解,只有段溪桥有些明白过来,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兵荒马乱地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安稳下来。
楚云西将其他人都遣走后,静立在窗前,揉了揉眉心。听到屋内还有动静,回眸一看,见是段溪桥,便道:“段大人也累了许久还未歇息,不如早些睡吧。”
“不忙,”段溪桥给傅倾饶掖了掖被子,“我多少懂点医术,在这里守着,省得他再出了其他状况。”
虽然傅倾饶只是脱力晕了过去,但是她身子初初复原,禁不起折腾。如今情绪波动过大,必然影响了身体。如今最好是悉心照料着,熬过这一夜,方才能放心。
楚云西斟酌了下,颔首道:“也好。”拎了一把椅子,搁到傅倾饶chuáng边,端正坐了上去。
傅倾饶半沉睡半昏迷,睡得很不安稳。不多时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口中不停呓语。
段溪桥把着脉凝神听了片刻,忍不住笑了。
“这丫……家伙怎么回事?在梦里与人打牌还是怎的?居然念叨的都是这些!”
楚云西一直在注意着傅倾饶的一切,自是也听到了她口中喃喃说着的话,不禁莞尔,“没有,那不过是一句暗语。”
“暗语?”段溪桥斜倚到chuáng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谁家会用这种话来当暗语的?忒得随意了些。”
楚云西听着傅倾饶口中的话,面上的笑亦是深了几分。
他听她二哥说过,那时候为了一句暗语,父子三人绞尽脑汁争执许久,却还是没个定论。
护国公追着两个儿子满场跑,死活非要个结果不可。
后来二少爷着实不耐烦了,便抱着妹妹说,阿娆阿娆,你来告诉二哥,最喜欢哪句话?
他本意是问妹妹,喜欢他们三人方才商议的话语中的哪一个。谁知温家的小小姐搂着哥哥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一四七二五八,七星不靠清一色,杠上开花十三幺。
二少爷当时便搂着妹子哈哈大笑停不下来。
原来那天白日里大公子带着小妹去旁人家做客,小妹在那些贵妇人打牌的时候挨了过去听了许久,一整日下来,旁的没记住,就记住人打牌时候说的话了。
二少爷不停地问妹妹:阿娆喜欢这句吗?啊,喜欢这句。那旁的呢?旁的都不喜欢。好,咱们就用阿娆这句!
护国公气得胡子都要歪了,连说这句不行这句不行。
可二少爷压根不听他的,坚持如此。
护国公本还试图挽回,就求助于大公子。
谁料平时四平八稳的大公子也不声援自己的父亲。他望着妹妹的笑脸,心满意足地说道:阿娆就是聪明,这么复杂的东西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记下来了。
这便是默许了。
二比一,多者获胜。
孤立无援的护国公就这样被两个儿子齐齐背叛,认栽地用了这十分不靠谱的暗语。
楚云西正沉浸在思绪中,一错眼,便见段溪桥探手去拿傅倾饶身边搁着的那个大信封,瞬时沉了脸,问道:“你这是作甚?”
段溪桥说道:“看看她这里面有没有不对劲的东西。最近他被人盯上,身边新增的每一样东西都得细细查验过了才行。”
楚云西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他不明白这里面东西的重要性,必然会赞同段溪桥的提议。但方才离去前,彭大人特意寻了楚云西,简短解释了下那信封的来历。
语毕,他又说道:“……其实本不该给王爷说这些增加王爷的烦恼,只是此物既是要jiāo给傅大人,自然应由他带走。只是不知里面有何物,居然引得大人成了如今的模样。大人已是这样的情形,下官也只好拜托王爷了。”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