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铄凭借自个儿qiáng大的单身实力,在脑子里想出了青梧和思羽之间可能发生的狗血纠葛。
想到自己的表妹这般不懂事,萧景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连带着看向青梧的眼神,都多了两分愧色。
“我送你回去吧。”萧景铄领着青梧,缓缓往回走。
日薄西山,天色将黑未黑。
街边摊贩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收了摊,挑着自个儿没卖完的东西往家里赶。偶尔还有几个贪玩的孩子在路边玩耍,也都有长辈出来寻了。
白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顿时安静宁谧了下来。
青梧和萧景铄并肩而行,昏huáng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扯得格外绵长。只是他们也不清楚,那究竟是残余的霞光,还是逐渐明亮的月光。
“青梧。”在偷看了青梧六次后,萧景铄总算是开了口:“你下午不高兴了?”
说话就要直切要害,切忌弯弯绕绕,模糊重点。这是来自萧儒源从他甜蜜而短暂的婚后生活里,总结出来的忠告。
青梧不停搅动缠绕的食指微微一顿,笑得没心没肺:“是有一点的,不过是我自己的原因。”
自己的原因?
萧景铄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想从中找出点什么。反正,他是不肯相信青梧这人有问题的。
一头扎进爱河的男人大都这样,即便从前再怎么聪慧jīng明,也会暂时变成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娶媳妇的傻子。等到那股子热乎劲儿过来,理智才会重新回笼。
“你自己能有什么原因?”萧景铄小声嘟嚷:“你性子这般好,哪儿会无端生气?肯定是被人招惹了。”
“你想多了。”青梧不愿多谈这个问题,生怕稍不注意,就将自个儿没藏好的小尾巴露了出来:“真的。”
真的才怪!
萧景铄不依不饶的思考着青梧的变化,见她脸颊染霞,粉嫩嫣红,才猛的想起了自个儿从前躲在被窝里看的话本子。
话本子上说,有些姑娘在来月信前,心情是会不好的,甚至还会无辜生气难过,须得好好迁就。
所以青梧……
萧景铄咽了咽唾沫,口gān舌燥,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了青梧。见她恰好转过头来,萧景铄心虚无比,想也不想的背过了脑袋,只留个黑黢黢的后脑勺,在她眼前晃悠。
这种感觉,就像少不经事的孩童,背着大人偷吃糕点,却被逮了个正着似的,胆怯又刺激。
☆、萧景铄这人真好呀
今年的冬雪来得有些迟,从冬月就开始chuī起的凛冽寒风,直到腊月初六,才将奶白的雪片chuī来。
纷纷扬扬的雪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浔陵,树枝上,屋顶上,街道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压根看不到尽头。
青梧站在铺子门口,随手裹了团冬雪就开始摆弄。
不一会儿,又转身去铺子里拿了根胡萝卜和两颗糖栗子出来,给这坨看不出形状的残雪装上眼睛鼻子,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折身回去。
铺子里,思羽正和萧景铄一起坐在柜台里看账本。
拖chūn风阁那群姑娘小倌儿的福,铺子里的生意很不错,收入也挺多。
萧景铄左手账本右手算盘,修长润白的手指,将檀木算盘拨弄的啪啪作响。
他的目光紧紧落在账本上,生怕稍不注意,就看错数目算错了账。萧景铄这人向来踏实,这般认真也不足为奇。
可他身边的思羽,今日也有耐性陪他坐着发呆,就有点令人惊讶了。
思羽这姑娘虽说看着文静,可性子却闹腾的很,半点都闲不下来。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撑着左脸,静静看萧景铄算账,实在难得。
可天知道,她已经无聊得快要长草了。
思羽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青梧之前都已经有吃醋前兆了,却还能生生将那股醋劲儿给憋回去。
原本,她是可以问问碧玉的。可这段日子百草铺里病人多,碧玉也就没能过来胭脂铺。无奈,思羽只能每天跟在萧景铄身边,扮演粘人的小尾巴。
认认真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思羽忽然碰了碰萧景铄的手肘:“表哥,后天就是腊八节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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