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还是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急切的想说完他的新计划。

    赵正：“我以前说过，只要我们开发到足够多的客户，我们每天就躺床上数钱就行了。只要我们不犯之前的冒进主义，坚持我们最初的路，我们就一定能够实现。现在我又想到了一个开发客户的方法，有一个巨大的市场等我们开发。”

    赵正停下来看着我，以为我会迫不及待的让他说下去，看我并没有说话，他失望的继续说道。“朕州因为竞争比较大，各个券商已经开始打佣金战，佣金比例普遍降到1.2‰左右。其他的地市情况不一样，券商少，竞争小，佣金普遍在2‰，有些只有一两家券商的地市，佣金达到2.5‰。这什么概念，高出一倍还多。而且他们仗着有垄断地位，根本不愿意降佣金。这就是我们的竞争优势，我们的佣金比率比他们的低的多。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开发客户。那里的客户并不是不关心佣金的多少，只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佣金差距有这么大。没有人竞争，没有人宣传。只要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愿意把证券账户转到我们这里来。你想想这个市场有多大，大的你难以想象，，，，，，”

    “你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我打断了赵正。

    赵正：“我马上说完，说完了你再说。”

    赵正还是没有给我机会，继续说道：“我的计划这样的，我们两个下地市，印传单，做易拉宝，找合作对象。我们一个一个地市的宣传，去一个地方为期一到两个月租一个便宜的房子，能住就行。外地客户顾虑最多的就是麻烦，所以我们买一辆商务车，二手的就行，几万块钱。开发的客户够一趟，我就开车把他们拉到朕州，一条龙服务，一次性把业务办完。现在公司开户又是免费，他们不需要承担任何费用。虽然现在行情不好，交易的少，行情总有好起来的时候，每一次交易都能给他们省钱，一辈子你说能省多少钱。这个帐明摆着，他们巴不得来呢。这绝对是一个大市场。”

    赵正用骄傲的眼神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认可。

    赵正：“我的话说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赵正的积极性这么高，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计划，我佩服赵正的头脑，他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方法，而且这是一条能让我们走上正轨的路。我没有说话，给赵正发了一支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真的不忍心告诉赵正公司的新政策。

    赵正：“是不是觉得很牛x，刘德发那边的情况，我们控制不了，我们总的做的什么，不能坐以待毙啊。说说怎么样？”

    我：“昨天我们没有去开会，你还不知道，公司出了新政策？”

    赵正：“什么政策？”

    我：“客户的佣金提成只能管三年，而且逐年递减，一年后直接减为50%。第三年佣金提成的25%。你觉得开发客户这条路还能，，，，，，”

    赵正：“靠，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一直想说，你一直不给我机会。我也是昨天晚上曹庆告诉我的。”

    赵正：“这他妈太狠了吧，那他妈开发客户还有什么用？把我们当傻子吗？”

    我：“昨晚曹庆给我说了，我也很震惊，很气愤。晚上想想，也算是明白了。公司这是鸟尽弓藏，大部分客户经理开户靠的是关系，目前资源基本枯寂，留着意义不大，加上现在行情持续低迷，公司开始考虑缩减成本。这个政策明摆着就是赶人走啊。”

    赵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我去其他券商，把客户都带走。”

    我：“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公司能出这个政策，其他公司同样能出这样政策。还有，你把客户带走？说实话，你能带走多少？刘德发已经虎落平阳，你觉得客户还能跟我们走吗？其他的客户经理就更不用提。现在去让客户跟你走，小心被客户骂的狗血喷头。”

    赵正：“那我就去做独立的证券经纪人。”

    我：“我们只是游戏的参与者，券商是游戏的参与者又是游戏的制定者。证券经纪人，不是一样吗？一样面临政策风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人为的风险才是最大的风险。”

    赵正：“操，操，操。妈的，从头到尾，我们只是公司的棋子，我们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

    我：“行情一旦不好，各种风险都出来了，天灾人祸一起来。”

    赵正没有说话，一直坐在凳子上抽烟。像泄了气的气球，眼神中充满着失望，这种眼神是上次和家里断绝关系后，出现过的眼神。

    这一次赵正再一次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