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于她而言,算不得好,但也多亏了那段日子,她明白了作为学生的一个真谛——万物皆浮云,唯有学习真。
仿佛换了个芯子,一向跳得跟猴子样的温谨开始每天坚信着“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的八字箴言,沉默寡言夜夜奋笔疾书战到天亮。
从那时起,而后的两年,温谨总是会不自觉地留意他的消息。说不上刻意,但是当旁人讨论起江时景的时候,她的脑袋上会多长出一只耳朵。
初三来得和想象中一样快。经过学校一轮分班后,温谨选择留在了原来的班级,她的四人女子天团都还没散,她怎么能抛弃她们独自单飞?
于是温谨依旧与他无甚jiāo集。
“与他无甚jiāo集”的说法也许不准确,有的时候温谨会在潜意识里反驳自己试图多创造一点他们的联系——她明明曾经也靠得他很近过。
第3章 第三章
起因经过是因为余洋——一个极度令人讨厌的讨厌鬼。提起他,温谨就想叹气。
余洋和她是小学同学,尽管只有一年,但她和他的不对付却延续了好几年,甚至贯穿了她的整个初中生涯。
碰面必飙脏话,三句过后必然动手,最后必然jī飞狗跳。
这已成定律。
有的时候温谨会很自恋的想,余洋是不是暗恋她?所以这样努力地引起她的注意。
那行吧,他成功了,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每次看见他,她就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一次很平常的放学后,余洋再度来和她怼。几个朋友在教室里玩着风靡一时的三国杀,温谨不玩这个,她就玩着手机待在旁边等人。
毫无预兆地,余洋一脚踹开了教师的门,大喊一声:“温谨是傻bī”。
男孩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回dàng在空dàng的教学楼里,温谨丝毫不怀疑,那天留在教学楼里没走的人都能听见这句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要面子的吗?
他前脚溜走,温谨后脚就扔了手机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
温谨跑得很快,她在二楼抓住了余洋。
而后,温谨看见了江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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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们的动静过大,惊动了他。总之,当温谨抓住余洋狠狠踹他膝窝,嘴里还恶声恶气地问着“你还敢不敢骂我了”一脸凶残相的时候,江时景从黑暗中走来。
手中的手机屏幕发出莹莹白光,他问余洋,平平淡淡的语气里还夹着少年的热血:“需要我帮你叫人吗?”
余洋一边向温谨高扬着下颚一边嘴里还在威胁着她:“看见没?这我兄弟。你再不放手你信不信我就喊人了啊?!”
呦呵,傻bī。温谨在心里毫不客气地献上这两个字。还叫人?要不要她帮忙叫老师?
但很奇怪,温谨对他不是非常的反感。
第一面,美化滤镜就这么qiáng。那个时候她要是聪明点就该知道,她完了,她要栽他身上了。
后来温谨再跟江时景说起这事时,他却毫无印象。
他笃定地告诉她:他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温谨懒得跟他争,心想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太中二了不好意思承认嘛,她理解。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向他靠近,在她还没意识到她感情萌芽起。
后来温谨也不止一次后悔,如果她选择进入培优班,也许她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因为成绩上距离的拉近,温谨开始默数他蝉联第一的次数。直到初三上学期末,温谨愕然发现,他已经六次稳得第一。每天便秘脸的年级主任提起他时眼里都是笑意,一开口,就是骄傲。
瞧,她教出来的学生多么优秀。
而温谨最好的成绩不过第七名。
她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看不见的线,温谨以为,她跨过它,她就能离他近一点。
后来温谨知道他是因另一个人而导致中考发挥失常才跟她同分时,她就知道,那线根本做不得数。
一意孤行,一厢情愿。
第4章 第四章
16个小时。温谨坐着最廉价的T字开头的火车,从上海到北京。
孤身一人的感觉不算很糟糕,因为这样即使她独自辗转反侧到天亮也不会有人在她耳边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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