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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啊,谁要看?!”
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她关门进了浴室:自己怎么就偏爱这种死皮赖脸的货色呢?
毛嘉欣一边恨恨打着泡沫,一边暗骂自己犯贱。
等她出来的时候,周继已经穿戴整齐了。
“快,我送送你。”男人笑得jī贼又灿烂。
昨晚的狂欢,在闹市区留下一地láng藉,但也给城市道路腾出了大片地方。人都在家里补觉,所以此时的路上是一片空旷。
不过二十来分钟,周继就将毛嘉欣送到了楼下。
“毛毛。”男人开口,语气温柔。
他很喜欢这么喊她。
毛嘉欣停下解安全带的手,看了这人一眼。
周继直视前方,嘴角却带着笑:
“你和那个人,认识多少年了?”
“十三、四年吧。”
“哦。”周继摸了摸下巴,“那也还好啊,这么看咱们俩的jiāo情也没少到哪里去。”
“你这儿……洗澡进水了?”
毛嘉欣戳了戳他的太阳xué。
“没。我……一直记得你。”
“嗯?”男人没头没尾一句话,让女人愣住了。
周继突然倾身过来吻她。
缠绵的吻结束,他捧着女人的脸,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谁都没有动一下。
良久,周继叹了口气,问道:
“你后来……为什么不来画室了?”
女人哑然。
对啊,为什么呢?
如果……
算了,没如果。
“你不来找我,那只能我来找你了。”周继用指腹轻轻擦掉女人脸颊上的那滴泪,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车窗没关,冬天冷冽的风呼呼地从外面灌了进来。但就连它,也没办法让正沦陷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的两人,清醒半分。
后来的毛嘉欣每每回想起这天,脑子里响起的都是某部经典电影里的台词:
——当我们遇见时,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像圣诞节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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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单的童朗把金丰给约出来了。
“来,欠你的几顿酒,哥今天一起补上。”他端着杯子,表情看起来不好不坏。
“臭小子,生日快乐啊。”
金丰说着,抬手和他碰了碰杯,然后不等他说话,一口闷了。
“亏你还记得。”
“可不得记得么?每年这天,嘉欣都不在家待……你猜,她gān嘛去了?”
童朗不说话。
“她陪邢方辰去了,因为怕她出事。”金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哥们儿,我不知道你是藏了什么事,你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但是你不能这样。有些人错过了,就没了,找不回来的。”
“我不打算找回来。找回来耽误人一辈子,犯不着。”
闻言,金丰一口酒堵在喉中,咽进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你要死了?”
“差不多吧。有时候活着,不比死了好。”
看到他的表情,童朗憋笑,笑完又觉得有些苦涩。
金丰这才松了口气。他缓了缓心神,道:“不不不,活着就是活着,活着就是比死了好。”
只要活着,就都还有机会。
童朗又不说话了。
“来,给你看看我儿子照片,高兴一下。”金丰说着拿出了手机。
“……”
“可不可爱?”他不停划拉着相册,“反正……她说很可爱。”
童朗抬眸看了看金丰——这人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初为人父的那股兴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