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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呢?这座大房子里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摊在主卧的chuáng上,嗅着鼻端似有若无的那一丝甜香,童朗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情绪:这就是自己的后半生吗?
未免也太难熬了些。
但他到底还是更舍不得让方辰吃苦。
一个如花似玉又知情识趣的好姑娘,不该把大好时光拿来照顾一个无法自理的人;更何况,这人甚至都没办法让她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就算方辰愿意,等他老了,先走了,又由谁来照顾、陪伴年迈的她?
一念至此,童朗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又酸又疼,又麻又胀,直难受得他无法呼吸。他将头埋在沾满女人气息的被子里,深深吸气,然后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找药去了。
空旷的客厅里,童朗一边嚼着药片,一边悲切地想:
过完这个圣诞,就把她送走吧!
送到他给她置办的新家里,然后远远看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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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一行人到达葡萄园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
和其他地方的yīn冷cháo湿不同,南法的这个小镇温度适宜,阳光灿烂,从空气到光线,一切都美好得不像人间。
“你们来了?”
童朗嘴里说着“你们”,眼里却只有一个“你”。
此时,男人站在院子门口,带着笑看着他心爱的姑娘踏着暖光走向自己。
方辰穿着件狐狸毛领子的浅灰色大衣,轻盈的绒毛正裹着她jīng致的面庞,随着她的脚步,那绒毛上下摆动,唰,唰,像爱人的手指轻轻抚在姑娘脸上。
方辰这每一步,都好似踏在童朗的心尖;他按下心中的欢喜和怅然,伸手,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哎!没天理啊!毛毛有周继,方辰有童朗,我呢?我有谁管?”
吴赛赛一脸悲催地自己将箱子往院子里拖。
“天哪!我看见了什么?!是你吗!噢!赛赛!我的女神!!”
一个年轻的意大利男人从二楼的窗口探出身子,一边对着楼下飞吻一边大喊:“亲爱的!等我下来!等我!”
方辰抬头,心里一惊:这人……不是吴赛赛在意大利的“临时男朋友”吗?!
他怎么在这儿?!
吴赛赛和方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惊讶与惊慌。
在这人下楼之前,吴赛赛就从另一边绕着跑进了屋内,那架势,基本和躲瘟神没什么区别。
“你们认识?”看着屋里一对男女之间那尴尬的互动,童朗也有些不明所以。
方辰只得将他们二人的那些风花雪月,简单地复述给了在场众人听。
听完她的话,童朗扶着额,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意大利那边。虽然大家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语气上分析,肯定都不是些什么好话。
“他叫艾利欧,是我的继母的外甥。他昨天告诉我自己和家里人吵架了,想来散散心。我以为就是多张嘴吃饭,哪想到会多出这么多事!不过你们放心,晚上就会有人来接他走。”
挂完电话,童朗有些尴尬地给在坐几人赔不是。
“我们无所谓的,就是委屈赛赛了。她现在估计头都大了!”
毛嘉欣说完,又和周继低着头凑在那儿嘀嘀咕咕起来,间或还给方辰使个眼色,想邀请她加入到八卦中来。
“你们慢慢聊,我有点困。睡个午觉去。”方辰拒绝了他们的邀约。
她这几天虽然玩得很尽兴,但体力也是透支严重。这会儿啊,她只想找个chuáng补个觉先。
“我带你去房间。”童朗说完拧着她的箱子就上了楼。
方辰的房间位于三楼。这是幢颇有些年头的老宅子,所以内部装潢看着不是很新。但这种古旧又有点làng漫情调的法式田园风格,还真就戳到了女人的心窝子里。
在房间里晃了一圈,方辰来到了窗前。
“这边可以看到葡萄园呢!诶?那边……是个小泳池吗?”
将双手撑在木头窗沿上,女人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你小心点!”童朗一个大步上前,扶住她的腰,“那边确实是个泳池,不过现在没蓄水。看到左边那个林子没有?那里边还有个吊chuáng。”
“真美!要是在夏天肯定更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