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上的威胁动作也并没有松懈,只重新抬起头来,问面色风云诡谲的盛夏初。
“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放心,我虽然地痞无赖出生,但说到做到,说放走一个,就一定放走一个,否则您不照样活得轻轻松松?不过,和您这样的身份对决,怎么也得把游戏弄得刺激一点,所以你猜,我是会杀你没有选择的那一个,还是……你选择的那一个。”
很久之后,盛夏初都会想起那个极了夜晚的下午,他根本没有犹豫的选择了天一,一点犹豫也没有。
一个成功的商人,在谈判桌上屹立不倒的商人,心理学几乎是必修课程,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知道,刘彦一定会放了盛夏微。
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天一都会是受害者,因为仇,因为怨。
眼见盛夏初根本没有考虑地指了天一,刘彦有些懵。
“这么快?!”
刘彦没能得到回答,只见盛夏初突然迈开脚步,眼里只有一个定点,他朝着天一的方向而去,对盛夏微的面如死灰视而不见。
不该是这样的,他这样聪明,不该不明白,以刘彦的变态程度,明着选天一,才是给对方带来灭顶之灾。但不知为何,他选择了让自己活下来,可盛夏微并没有意料中的开心……不是这样的啊,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呢,哪一个?
无论是哪一个,此时此刻,盛夏微只莫名想阻止盛夏初的脚步,迫切地,急不可待地,她妄图解开绳子起身,才发现刘彦是真的绑了她,死结,这认知令她瞳孔于瞬间放大。
盛夏初并没有发现异样,他盯着天一,一步一步,就像方才走过那个破旧的院落一样,自己的脚印和生命,似乎与她的重叠在一起。因为知道无论怎样,以什么方式,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他一腔的慌乱,都霎时平息。
事实证明,盛夏初与天一的默契是真的所向披靡,她懂得他的选择会将自己置于死地,可她同时也明白,在她面对死亡的时刻,他的靠近说明了什么。
他并不是为了愧疚而来,而是为了由生到死的,陪伴。
盛夏初越来越近,近得天一已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轮廓,听见他恍如隔世的轻笑。
“果然是……什么场合都不会害怕啊。”
闻言,天一一股脑的伤感瞬间回收,从喉头溢出一声扑哧,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反观刘彦,则因盛夏初的举动而感到慌乱,他确实从一开始就打算放走盛夏微,但他没想到这个选择题居然被他轻易地给解了,这让他无所适从的恼怒,原先比在盛夏微脖颈处的刀子刷地收回到天一下巴。
“别再靠近了!”
前进的男子却恍若未闻,连脚步都没有顿。
看见他到这种时候都仪态轩昂,天一终是笑了,这一生,毕竟没有爱错人。
整个剧情不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展,没能看见盛夏初的落魄,他依然那么高高在上,好像受rǔ的依然是自己,刘彦彻底恼怒:“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草?!”
语毕,右手用力一抬,刀光顿闪,照着天一的腹部而下,天一安然闭眼,等待预期的疼痛降临。盛夏初的脚步却在此时大跨,于电光火石间做出飞扑的姿势,似乎企图覆盖在天一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有人比自己更快。
盛夏微连人带椅地撞过来的时候,刘彦没有防备,被撞得胳膊一颤,那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缓和,反而力道更加大惯性而下。
当锋利刺入柔软的刹那,居然有余响,扑滋的一声,遂不及防。
刘彦跌坐地上,目瞪口呆地盯着扑上来的盛夏微,那把银亮的匕首从背后正穿心脏位置,霎时血色弥漫。
眼前的一切几乎让盛夏初怒目圆睁,他趁刘彦怔忪之际一脚踢在他薄弱的胳肢窝处,接着用方才绑盛夏微的绳子熟稔地将他五花大绑反捆在地。再过回头,盛夏微正缓缓地要滑倒在地,盛夏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抱入怀中。
“微微?!”
语气是焦急地,不可置信地。
微微。
因为这个久违的称呼,盛夏微突然觉得什么都值了。
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用那句老套的台词来说,就是曾经有一段风花雪月的日子摆在她面前,但她没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希望自己有紫霞般的果敢,并且她期望这日子的期限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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