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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啊,连最后一次也不带让的。”
盛夏初被她的娇气逗笑,抱臂围观她的láng狈:“说过了,不是喜欢输的性格,不慡?打我啊。”
然后天一就真的打了他。
在游乐场里,她赤足而站,因为盛夏初的话顿了三秒,接着突然像个疯子般,将面前的人推倒在地。
盛夏初的后腰重重撞上硬度有余的跳舞台,震得边缘的音响似乎都颤了颤,而天一的行为像打开了一个阀门,将关闭已久的洪水就此泄出。
她站着,看他单膝在地上垂眸良久,直到盛夏初突然利落地翻身站起来,雷厉风行地将她拦腰一抱,毫不留情地转身,以同样大的力道将她撞在夹娃娃的机器上,几乎能听见一声咔嚓。
天一的眼泪哗啦啦要倾数涌出,却被她倔qiáng地张嘴一口咬住手背,硬生生将泛红的眼眶bī回正常去。
见此,盛夏初忽然软了攻势,他松开劲,整个人都弯下腰来,趴在天一瘦削的肩膀上,如倦鸟归林。
原来是真的,花力气去爱一个人,与花力气去恨一个人同样是那么辛苦的事情。在盛夏微的那一扑后,盛夏初总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因为有些债是可以还的,包括感情债,只需要时间,那么,生命呢?在她正当好的年纪里,却只能靠单薄的呼吸机来维持生命。
盛夏初心里有数,盛夏微一天不醒来,自己与天一,便是永远的天涯路人。她是开在暮chūn的花,而他的繁盛却只能在夏初,你在此端,我在彼端,彼此相观,不相关。
此时的天一,也仿若一条用力挣扎过后遭遇gān涸的鱼。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狗血剧的男女主角在分别时,都喜欢甩出那句‘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语出,她感觉揽住自己腰间的手紧了又紧,空气凝固了几秒,天一再度开口,声音轻软。
“所以,盛夏初,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因为……我没有理由离开一个爱我的男人。”
恰此,室外忽然一阵轰隆隆,天色yīn沉沉,随时要塌下来的迹象,但直到最后,盛夏初也没有开口。
这场雨已经持续了一小时,两人站在娱乐城的屋檐下等它停,却又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停,可三月chūn光如期绽在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