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吃了药,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他系紧了睡袍的带子,赤着脚上了chuáng盖严实了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真的很累很累,累到眼睛都无力再抬一下,许一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就算地震来了,他也不要醒过来。
一片宁静,这个世界很暖和安全。
还有几日高考就高考的紧张氛围充斥在学校里,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杨思懿也开始神神叨叨的求神拜佛,每日祈祷自己能够考好一点,哈少挨家里人的骂。他问许一,高考完了,要报哪里的学校呢?
他的感冒还未痊愈,走在放学的路上,他临时想着去夜宵摊儿上给许朝买一碗牛肉面带回去。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瓮声瓮气的说:“云城。”然后快速的买了面,回家去。
别墅的院子里听了一辆车,许一记得,那是江家的车。
他从来没有走路这么快过,他跑上了楼梯,许朝的门还开着,他看见江离哭着,然后走到许朝的面前,用力的把许朝撞倒在了地上,把呼吸埋进了白色的绒毯中,下巴几乎要揉进了许朝的脖子里。
江离压抑了许久的哭声就这样传来:“许朝,你终于好起来了,我好害怕。”
被压在地毯上的许朝还有些手足无措,半晌许一看见他对着天花板笑了笑,僵直的手臂在空中停滞了一会,然后放在了江离的腰上。他的手指上还挂着那块碧绿的玉,dàng漾着温润的光。
他开口:“我回来了,谢谢你。”然后他把手上的玉挂在了江离的脖子上,声音喑哑:“他们说这玉是你的,这也算物归原主了。”
门外,许一手上的面终于脱落了下来,滚烫的汤水溅到了他的腿上,他竟毫无反应。他只想逃离开。转身浑浑噩噩的的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只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没什么大不了了,就算没有江离,他和许朝也是没有半分可能,许朝是他弟。许朝和江离受尽了那么多苦难,最后还能抱在一块,许朝应该会很幸福,他应该很喜欢江离吧,连病重的时候都不愿意放弃的玉,竟是要送给江离的。他的眼泪停的打在叠好的衣服上,一滴又一滴,他对自己说,许一这没什么打不了的,许朝开心就好了,反正你也是要走的,你应该祝福他们。然后他尽量止住颤动的手,用力把行李上的拉链拉好,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一气呵成。
许朝走出了卧室带上了门,把早就准备好的信jiāo到了魏茹芸手上,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许家的别墅。魏茹芸有大概是有些不忍,竟然抱了抱他,说了声:“对不起。”
那少年伶仃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别墅的夜幕里,佝偻着背,好似浸满了用手都能拧出水的悲伤。
楼上的许朝问江离:“拿着行李的那人我认识么?“
江离震惊,佯装镇定:“你怎么会认识,你不认识。”
他用手捂着阵痛的胸口,痛的他几乎抬不起腰:“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那大概是因为你的病还未痊愈吧。”江离的声音空旷而悠远。
夏天就这样过去了,许家的别墅从此没人再提起过许一的名字,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许家的别墅里生活过一样。许朝偶然会望着卧室对面的门发呆,他问了几次张嫂,那房间是gān什么的。张嫂欲言又止,最后说:“只是杂物间罢了。”他打开那房间,看见里面确实是堆了一些不要的家具,杂物什么的,许朝遂不疑有他,不再问了。
高考过一个月以后,江昌带着江离来到许家,说不再阻碍孩子们的jiāo往,并决定把两个人送去美国读书。江离忐忑的看着许朝,许朝没有异议,许世凯边说好,于是出国读书就这么定了下来。京城的上空飞过某一架飞机,这个夏天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三十章
五月初,许一在法国的法国的第七个月。他正在做一份研究报告。带领他的医生名字叫mark,来自美国的金发男人,许一每次否觉得这个名字其实也挺土的,偶尔嘲笑这个医生的名字,也成了大家休息之余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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