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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琉璃一看了信,就不再整日哀愁,眉宇间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坚韧。
清净的日子总有波澜,那日顾离珠早早下了朝就往椒房殿赶,傅姝几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胡闹,早早地就在椒房殿门口等她。
看到那抹明huáng色身影时,傅姝不自觉地露出些许温软的笑。
“傅姝!”顾离珠兴高采烈地拉起她的手,眉眼间的笑意让傅姝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今日是乞巧节,我们去宫外放河灯吧!”顾离珠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乞巧节放河灯的热闹,带着点期望地看着傅姝。
说来傅姝从未去放过河灯,一来她性子冷淡,对这些不感兴趣,二来她十四岁去蓬莱之前,整日在屋内苦读,去了蓬莱也没过过乞巧节。
她本想拒绝,却在看到顾离珠眼中的期待时犹豫了。
她想,她不想顾离珠失望。
于是傅姝答应了,顾离珠立刻弯起了眉眼,跟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
刚刚入夜,顾离珠便换上便装拉着傅姝悄悄出了宫,没有惊动任何人。
琉璃才不跟她们去玩,在殿内睡觉。
顾离珠紧紧地拉着傅姝的手,街上人很多,她们穿梭在衣着艳丽光鲜的人群间,看着顾离珠的背影,傅姝突然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岁月静好,有你在我身旁,便是心安。
吾心安处,是吾乡。
她突然停了下来,在顾离珠转过身来疑惑的目光中开了口:“离珠,我......”
她的话很快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那人一身白衫,芝兰玉树彷如谪仙,他拦在顾离珠面前,微微行礼,低声道:“陛下。”
顾离珠的脸色忽地一变,不满地板着脸:“在外面,不要这么叫我!”
她转身凑到傅姝身边跟她咬耳朵:“这个是丞相元鹤,总是管东管西的,我很讨厌他!”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傅姝不自在地歪了歪头。
她开始打量这个顾离珠眼中爱多管闲事地丞相元鹤。
青年人身姿挺拔,脊背如松竹,文人的铮铮傲骨在他身上得到很明显的体现,长相俊秀,担得起芝兰玉树,君子如玉八字。
可不知为何,傅姝总觉得他心术不正。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给她的感觉,都有些熟悉。
似乎从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谦和有礼脊背挺立如松竹。
傅姝愣是没想起来,元鹤对她行礼示意她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元鹤的出现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顾离珠很快把他忘在了脑后,一心要带着傅姝放河灯。
顾离珠说,放河灯最好的时辰还没到,河神看不到他们的愿望的,要等一等。
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带着傅姝买糖葫芦,买糖糕和小灯笼,把能玩的能买的都玩了买了个遍。
傅姝有些好笑地想,有这么个败家皇帝,大臣们也挺不容易的吧。
这么想着,傅姝转过身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元鹤。
元鹤静默地跟着,顾离珠完全无视他。
乞巧节是女儿家的节日,元鹤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在其中难免突兀,更何况他容貌出色,收到了不少爱慕的眼神,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塞给他手帕和荷包。
顾离珠突然转身,在元鹤怀里的一堆荷包手帕里找了最好看的一块手帕,乐颠颠地跑到傅姝面前献宝。
傅姝只看了一眼,便丢到了一边。
“你不喜欢啊?”顾离珠纳闷地看着地上的手帕。
傅姝摇了摇头,“你要送我,可以自己秀一块。”
这样荒唐的要求可不想是从她傅姝嘴里说出来的,顾离珠微微愣怔。
傅姝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就走。
“等等我啊!”顾离珠立刻跟了上去。
元鹤无奈扶额,也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顾离珠说的放河灯的好时候,顾离珠兴高采烈地带着傅姝去了一家店铺挑河灯。
令傅姝惊讶的是,顾离珠选了海棠河灯,海棠是她最喜欢的花。
很难想象清冷寡言如傅姝,会喜欢这么色彩浓烈的花,说出去没人信,傅姝也没告诉别人。
可顾离珠居然知道,还挑了两盏,递到了傅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