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抬手一抹,手背上立马沾染上一片鲜红——居然流鼻血了!
那头的裴异见状也顾不上凹造型了,霍然起身,疾步走到江弦身边,掰着他下巴让他抬起头,又从怀里掏出丝帕替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好在这鼻血来得凶猛,止住的也快,江弦用裴异的丝帕捂着鼻子,丝帕上传来和裴异身上相同的檀香味,很是好闻。
江弦红着脸,不好意思和裴异对视,只能边躲闪着目光边偷偷觑他。
青面在江弦身边晃着狗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调侃道:“哇哦~嘴上说不要身体也还是很诚实的嘛,光看人弹琴都能看到流鼻血,你这个老处男到底是有多饥渴?”
“我那是昨天荔枝吃多了上火!”青面的戏弄让江弦脸上的热度又增加了几分,一激动竟然将心里话喊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捂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呸!江弦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这话在裴异听来算啥?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不打自招?哦,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江弦忿忿地朝青面甩去一个“你是想要害死我”的眼神,下一秒就收到青面回的一记“你自己蠢关我屁事”的眼刀。
江弦:“……”这日子没法过了!
果不其然,对面裴异的担忧在他话音刚落就瞬间褪去,他咧嘴打量江弦,玩味的视线中还夹杂着毫不掩饰兴奋。
裴异又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比钟初云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弦,薄唇轻启:“原来初云公子只是上火了,本宫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本宫吸引力太大。”
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十分失落,可他笑意盈盈的眼眸里却连半点失落的影子都没有,满是揶揄,好像认定了江弦的表现纯属欲盖弥彰。
江弦欲哭无泪:“这次我真的是有色心没色胆,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呢!”
就在这时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到裴异面前,边行礼边道:“殿下,盛莲郡主来了。”
在听见“盛莲郡主”这四个字后,裴异脸上的表情便瞬间敛了个gān净,他面色一沉,眨眼间又回到那种如冰般冷冷的样子。
江弦忍不住再次感慨裴异真的很有学川剧的天赋。
不过对于裴异的异样,江弦还是有些好奇,于是他小声问裴异身边的桓檀:“这个盛莲郡主是什么人?”
楦檀说:“盛莲郡主乃长公主与西平王的女儿,盛莲郡主很喜欢三皇子殿下,每次来都要缠着殿下许久,殿下喜静,所以对郡主的每次造访都颇感头疼。”
江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听见裴异问:“她在哪?”
“就在……”
小太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个清脆如百灵鸟鸣啼的声音打断:“异哥哥怎么在这儿啊,莲儿可找了你半天呢。”
江弦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藕粉色长裙的少女在好几个随从的簇拥下,步伐轻快地朝裴异走去。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身形娇小,杏仁眼,瓜子脸,鼻尖圆润小巧,笑起来的时候更显娇俏可爱。
裴异蹙眉:“你怎么来了?”
盛莲郡主来到他身边,作势要去拉他袖子,被他冷着脸后退两步躲闪开来,盛莲扑了个空,也不恼,依旧笑嘻嘻道:“莲儿想异哥哥了,所以才来看你啊。”
裴异听见这话,眉头锁的更深了:“男女授受不亲,这话本宫说过多少次?你已及笄,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怎可随意乱说,要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听了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面对裴异的数落,盛莲却低头小声嘟囔道:“莲儿只想嫁给异哥哥……”
此话一出,裴异的目光瞬间又冷了好几度,将盛莲剩下的话生生冻在嗓子里,她的嘴唇动了动,而后委屈道:“莲儿以后不说了便是,异哥哥莫要生莲儿的气。”旋即她又重新绽放出一个笑容,岔开话题道:“上次异哥哥托莲儿寻的山茶花苗呢?可有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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