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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明明人都烧成灰了,chuáng、家具包括他身下的chuáng单和衣物都没有任何被灼烧过的痕迹。
“会不会是自燃啊,曾经有新闻报道过这样的事。”江弦捂着口鼻,闷声闷气地说。
迟洛兮摇摇头指着骨灰下说:“不是,如果是自燃,他躺的地方和衣服不会这么完整,而且这也烧的太彻底了,连点骨头渣都不剩。”
难道是烧完了再摆成这样的?不过江弦很快也推翻了这个想法,谁有能给一堆灰穿上衣服的能耐?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自己的chuáng上像被送进火葬场焚尸炉里的尸体一样被烧成了一堆灰?
迟洛兮沿着chuáng边转了一圈,然后问李桥:“其他的死者也是这样吗?”
李桥点点头回答到:“五个人都是这样,门窗都是关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走廊和电梯里的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
迟洛兮点着头走到卧室的窗边,向楼下看去,忽然他咦了一声,指着不远处一条被围起来的施工路段问道:“那边是新建的地铁四号线要经过的路段吗?”
李桥也走过去看了看然后说:“是啊,怎么了?”
迟洛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单手抱胸,低下头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瞟了江弦一眼,然后又看了看chuáng上那堆灰,开口道:“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了。”
“是什么?"江弦先李桥一步问出了口。
迟洛兮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叫蜚的怪物?”
江弦和李桥齐齐摇头表示没听过。
迟洛兮见状继续说:“《山海经》中有记载:蜚‘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会不会有大疫我不太清楚,不过这种怪物的确拥有火的属性,而且喜欢吃贪婪之人的灵魂,被它吃掉的人会变成一堆灰烬。”
“听你这么说这玩意都快赶上焚尸炉了,你看这灰烧的细的,要是把它放在火葬场肯定比焚尸炉好使……。”江弦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发现迟洛兮和李桥正不约而同地用一种不悦的眼光看着自己。
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的……江弦悻悻地闭上嘴,示意迟洛兮继续。
迟洛兮叹了口气,指了指地铁四号线的工地接着说:“我想大概那片施工范围内曾经有一只被封印了的蜚埋在地下,因为地铁的施工破坏了它的封印,所以蜚被放出来了。”
说完他走到chuáng边问李桥要了把小刀,对着自己的手指看了看,终于像下定决心一般用刀在中指指腹划了一下,刀子带来的疼痛让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血珠就从伤口鼓了出来。
他把刀递给李桥,把手伸到那堆灰的头部的正上方的位置,任由血珠滴进那堆灰里。
滴了三滴血在骨灰里之后迟洛兮把手指含进嘴里舔了舔,这让他话音有些模糊:“好了,现在先回去吧,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就能逮到它。”
……
迟洛兮说今晚就能逮到那只始作俑者的蜚,却没说具体要怎么做,滴完血后就让李桥先把江弦送回了家。
这里是张辰睿为了方便在外面打工而租的房子,小区十分老旧,外墙斑驳,物业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楼与楼之间间距很窄,一眼看上去乌糟糟的,无比yīn暗。
草坪早已不复存在,偶尔能见到几棵绿化的小树,全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细弱的树枝上顶着几片被虫啃食的满是虫眼的叶子,地面坑坑洼洼。
江弦随着记忆走进到一个单元楼前,楼门上的玻璃裂了,被人用huáng色的胶带粘着,楼道yīn暗bī仄,随处可见剥落的墙皮,露出里面的灰色水泥,各种小广告在残存的墙面上虱子似的挤得密密麻麻。
爬上三楼,江弦站在张辰睿租的房门前,墨绿色的老式防盗门上和这里的墙一样也贴满了小广告。
江弦叹了口气,从口袋翻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也一样破旧,不过打扫的很gān净,一室一厅还带厨卫,除了采光不太好以外也没有江弦想的那么糟糕。
江弦放下包,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最后摊在沙发上,青面问他:“这本书想好怎么HE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