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江弦太低估了迟洛兮的毅力,他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哐哐哐的声音如同一把小锤一下下敲打着江弦的脑袋,吵得他脑仁疼。
江弦大叫一声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门边,用力拉开门,无视迟洛兮那一脸“美好的早晨从一个微笑开始”广告般灿烂的笑容怒吼:“迟洛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折腾我了!昨晚喝个烂醉回来,我伺候你到凌晨三点多!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
“啧啧,起chuáng气这么大。”迟洛兮似乎十分受用江弦这种“看不惯自己又gān不掉自己”的抓狂模样,他笑的满面chūn光,环抱着胳膊,像个无赖一样靠在门框上:“我饿了。”
“饿了你不会自己弄点吃的吗!”睡眠不足的状态让江弦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你现在可是欠了我一大笔钱呢,一只斗彩jī缸杯,历史瑰宝,价值不菲呀……可惜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收藏起来,就被你变成一声响,摔碎了。”迟洛兮装腔作势地啧着舌,转身往客厅走去。
“那次是你故意吓我我才失手把那只斗彩jī缸杯打碎的!”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江弦就满肚子怨愤,搬两座太行山都填不平的那种。
啊啊啊啊啊!!!当初自己到底是被多少斤猪油蒙了心,居然还觉得迟洛兮是个好人!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魔鬼啊魔鬼!!!
江弦看着那个嘚瑟的背影,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一边在心理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想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总有一天我能逮着机会让他连本带利全还回来。”一边深呼吸,江弦终于压下了怒气,问他:“你想吃什么?”
迟洛兮闭眼横躺在沙发上:“我想吃和记的灌汤包。”
江弦皱起眉头,和记早餐每天早上排队的人可是超多的,无声地叹了口气,穿好衣服认命地出门给大老爷去买包子。
“记得豆浆要多糖。”迟洛兮懒懒的声音赶在江弦关门之前从门缝里飘出。
沿着大路走到路口再拐个弯到和记大概要走十五分钟,但是如果从面前这条小巷插过去的话就能少走五分钟的路。
江弦看着这条yīn暗cháo湿的小巷,果断地钻了进去。
为了捷径以前他也走过几次这里。
巷子不宽,只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过,两面的高楼把它挤得如同一个被壮汉欺负的瘦弱乞丐。
斑驳的路面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垃圾遍地,只是其中有一扇面馆的后门,后门旁放着三个大泔水桶,占了一半的路,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残羹冷炙特有的油腻腻的馊味。
每次走到这里江弦都会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迅速通过。
排了十多分钟的队,江弦才终于买到包子原路返回。
再一次走进小巷,原本明朗的天空忽然yīn云密布,一阵风从小巷中chuī来,带着cháo气抚过江弦luǒ露的皮肤,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卧槽!不是这么倒霉吧,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啊,千万不要下雨啊,要下也要等我到家了再下。”江弦刚想完,像是为了印证他真的十分倒霉似的,大雨毫无预兆倾盆而至。
江弦赶忙把用外套把包子遮住,跑了起来。
这阵雨真的很大,没多一会江弦的背上就湿透了。
就在他快到泔水桶的位置时,忽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江弦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寻找哭声的来源。
雨突然小了,从瓢泼大雨瞬间变成了绵绵细雨,原本若有似无的啜泣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好像就在泔水桶附近。
江弦慢慢靠近泔水桶,果然在泔水桶后露出一双穿着白皮鞋的小脚,小小的白鞋上是斑斑点点的污渍——那有一个孩子!
他急忙跑过去,果然看见在泔水桶边上蜷坐着一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她双手抱着膝盖,背靠着小巷,原本扎着的羊角辫湿漉漉地贴在小脑袋上,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她把小脑袋埋在臂弯中,嘤嘤地哭着。
江弦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问:“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呀?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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