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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回去,李言咳嗽了几声,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以为是喝酒的缘故没有太在意。
翌日清晨,苏瑜见李言还没有起chuáng。上学就要耽误了,随即赶去喊他。
“殿下,起来了,要耽误上学了。”苏瑜推着被窝。
被子里的人懒懒地扭着,探出半个脑袋,“我马上起。”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奇怪。”苏瑜听出他浓重的鼻音。
“我也不知道,可能昨日酒喝多了吧。头有点晕,等我再缓缓就好了。”李言有气无力地眯着眼。
苏瑜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今日别去私塾了,我找个大夫来为你看看。”苏瑜替他把被子盖好。
“好。”
“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熬点粥,好了叫你。”
“好。”
大夫来瞧过后,说是传染了瘴气。开了一副药房,叮嘱要静养,做好隔离。
李言睡了好久,口gān舌燥,头晕眼花,睁开眼想要找水喝。
坐在chuáng边的苏瑜见李言醒了,赶忙扶他起身,“刚才大夫来瞧过了,说你是瘴气,喝药修养几日便好。”
李言点点头,没有说话的力气。
“来,把粥吃了。”苏瑜端着刚热好的粥递到李言面前。
“先生喂我。”难得真病一次,李言抓住机会要好好在苏瑜这享受着病人的待遇。
苏瑜无奈摇摇头笑笑,chuī着汤羹里的粥,喂到李言嘴边。
李言张嘴包住大半个汤羹,唯恐漏出一滴。
“烫吗?”苏瑜轻声问,用指腹揩掉李言嘴边的汤。
李言摇摇头,他知道苏瑜会喂他,但当真的吃到第一口时,心里还是酸酸的。这是他出生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喂他吃饭,第一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候在chuáng边等他醒来,第一次有人轻声细语地问他烫不烫,第一次有人给他擦嘴。这个人还是他想要喂饭的人,是他想要候在chuáng边的人,是他想要擦嘴的人。
万千思绪俱涌上心头,李言只是觉得心里酸酸的,鼻子酸酸的,眼睛酸酸的。
苏瑜见他眼睛红红的,忙问道:“是不好吃吗?还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李言都是摇头,声音糯糯地说道。
“还要。”
夜里,李言喝了药睡了一个时辰后,便觉腹中如翻江倒海逆流而上,吃的粥喝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坐在案桌看书的苏瑜赶紧过来,拍拍他的后背,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
李言感觉额头上凉凉的,握着贴上的手不松开,嘴里还嘟囔着:“好凉。”
苏瑜盯着李言想了一下,脱掉外衣。抱着李言裹在被子里,过了一整夜。
次日,千洵手里拿着两只蛐蛐给李言玩,给他解闷,李言哪有力气陪他斗蛐蛐。于是千洵自己两只手各拿了一根竹条,嘴里振振有词,惟妙惟肖地学着街边斗蛐蛐的人的样子,逗得李言捧腹大笑。
夜里喝了药就吐,吐完就高热,高热就出红疹。如此反复三天,苏瑜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三天。
李言渐渐大好,苏瑜端着药喂他。
逆风而行的路上太冷太累太苦,苦了很久的李言只需要苏瑜这一点点甜就已经填得满满当当了。
今日的眼泪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了,是药太苦吗?还是不舒服了?是不是又想吐了?”苏瑜急切地问道。
李言摇头,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李言紧紧地攥着被子,“好不好。”
苏瑜一头雾水,不知道李言为什么哭,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哭得很难过。他看了也难过,不知所措地答道。
“好。”
李言破涕为笑,将被子往苏瑜身上扔去。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