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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心里得意起来,半点不觉得自己恃qiáng凌弱钻这个空子有失身份,端着架子对坐在一边的方简吩咐道:“你,去楼上把我棋盘和棋桌搬下来。”
方简窘然地看着他老爸,脸上有点热。这是准备欺负人了吧,就算赢了是不是也……不太光彩。
“还不快去?”老爷子高高在上地一掀眼帘,眼神不悦。
“……是。”
方简去楼上把老爷子珍藏多年的宝贝家伙什儿一股脑全搬了下来,“我给您搬到小客厅去吧,这边太吵。”
“不用!”老爷子大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风采,“就放这儿。你们看你们的,这点gān扰都承受不起,我看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好吧。”
总觉得他老爸今天的画风不太对,仿佛把自己代入了某种很诡异的角色设定里。
趁着摆棋盘的时间,方游转着轮椅默默蹭到宫袼身边,趴在他肩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悄悄传递消息,“奶奶说,爷爷最擅长的就是象棋,所以就算输了也不打紧。别担心,爷爷不会刻意为难的。”
宫袼笑着听他说完,转而也用同样的方式侧过头贴着他耳廓说道:“阿游辛苦,我知道了。”
方游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心里跟个蜜桃被挑开小口子似的,甜丝丝的。
啪啪!老爷子不悦地敲了敲棋盘,“开始了,磨磨蹭蹭的。”
宫袼红子先行,卒动一步,战局正式拉开,看不见刀光剑影硝烟阵阵,却能感受到空气中一瞬间浓烈起来的火药味!
两人都是思维敏捷行动果断,每每一方行下一步,另一方应对之策立即紧随其后而行。
随着棋子摩擦过棋盘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和偶尔一方吞吃另一方兵卒响起“啪”的一声脆响,在方游目不暇接的时候,老爷子和宫袼已经jiāo锋过七个回合。
双方中pào皆已过河,两车隔河相对,马盘河两道,正是杀至了第一场高cháo。
老爷子突然兵行诡道,退了右pào!
关键时刻行退pào之策,便是打算将敌方小将引入陌生峡谷地带,以期打乱其事先做好的准备计划。一旦宫袼出车抓pào,他便会平七向红方最薄弱的右翼施压。一举挫了这年轻人的锐气,好好教教这众星捧月的世家嫡子做人。
宫袼始终不慌不忙,镇定从容得仿佛不受这紧张战局丝毫影响,此刻依旧是节奏不乱地紧随其后出车抓马,然后卸中pào抓黑底士,再返身牵住黑方无根车pào。
老爷子顿时喜上眉梢,他这一动看似紧凑,实则次序已错,己方黑车生根后已隐有左右呼应之势。
宫袼似无所觉,依旧有条不紊地实行缓攻,只是偶尔装作不经意地顺手抹掉边兵。由于双pào尽在车口,黑必进pào相护,红方仍不失先手。
老爷子不禁皱眉,他这是上当了,还是没上当?
他这招引以为豪的“诱敌深入”,连那些玩惯了的老家伙一时不察都能吃个大瘪,这小子心性倒是沉稳,放在眼前的肥肉都不吃。就是不知道是真冷静还是被吓破胆了,畏缩不前?
之后,两人又你来我往激战了大约二十个回合。
老爷子频出奇招行兵诡诈至极,左晃一招右突一枪,时而再挖个陷阱坐等敌方落网,实在虚实难辨应接不暇。
宫袼始终不疾不徐稳扎稳打,嘴角保持着一抹浅淡的弧度,。老爷子自诩阅人无数,却完全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最终,老爷子以一车一象勉qiáng护住了帐中主将,险胜宫袼,赢了对局。
脸色却比输了对战的宫袼还要难看。
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小子行啊。”
宫袼只是笑,“技艺不jīng,让爷爷见笑了。”
老爷子眯眼瞪他,转身对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的方简吩咐道:“把我书房里的围棋和军棋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