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瞒着你的。不过看来是她想多了,琴娘的心理承受力好像不是一般的qiáng大。
“动静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吧。听那个秀秀的惨叫程度,他们两个的死相应该不怎么好看吧?”琴娘非但不抱有同情,反而流露出一丝快意,“他们死得比明月惨,我就好歹可以瞑目了。”
“你不会死的……”
“我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她打断柳乐涵的话,“连唐燃都难逃一劫,我这种人自然更是死有余辜。”
柳乐涵脑壳好痛。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一个完全陷入绝望和自我怀疑的人。人在绝境中往往是自己把自己bī死的,想要维持健康的心理状态极其困难,更不用说还要安抚别人心怀希望。
“总之还是先把饭吃了再说吧。”
柳乐涵试图扶她,但这一次琴娘却反应更加激烈地甩开她的手,几乎是受惊一般地大声吼道:“别碰我!”
柳乐涵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声喊叫吓愣住,“可是不吃饭你……”
话说到一半便停顿,因为她发现琴娘正用一种暗沉无光的眼神死死盯着她。通过这个眼神,她看到的好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医院里躺在病chuáng上等待死神的病患,是那些虽然从医学上来讲肉体暂时还活着,但魂灵却已经死去的、剩余生命屈指可数的濒死者。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也很想知道我和明月、唐燃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对吗?”琴娘的声音幽幽飘来,“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不会再劝我活下去了。你只会想,我这种人为什么还会活在世上。”
炎热的屋外没有任何虫鸣,寂静如无人的死地。chuáng头的肉汤还在蒸蒸冒着热气,久久没有凉下去。
琴娘gān涩沙哑的声音就在这样一个炎热而gān燥的午后回dàng着,叙述着一段往事。
那是我刚来到剑三不久的时候。
我认识明月不是巧合,她是我朋友介绍来带我玩游戏的,所以明月是我名义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师父。
刚开始那段时间一切都如常,她其实打游戏很菜,却能说出每一个宠物和奇遇的CD时间以及触发方式。但她愿意把最细节的东西手把手教给我,只要她会的,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而且从来不嫌我这样一个小白烦人。
我很感激她。因为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接触过游戏,以前我一直认为,只是游戏而已,别人凭什么要无条件对一个陌生人付出那么多?
可是剑三的人情味令人感到惊讶,所以我留了下来。
我没告诉明月,我一开始被剑三吸引来其实是听说了好几个很有意思的八一八,我觉得那些男男女女都很蠢,蠢得要死。
为什么会有人在一个游戏里情缘呢?而且还那么较真。我觉得他们被渣、被劈腿,甚至遇到变态被凌.rǔ、被谋害都是活该,是自找的。但同时我又觉得这样一个游戏会很有意思,本着探究的心态,我来到了这个江湖。
可是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明月,我怕她伤心。我只对她说,是朋友推荐我入坑的。
和明月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因为同城,我们就理所当然地面了基,之后又顺其自然成为好朋友,渐渐无话不谈。
也是和明熟稔后,我发觉我对剑三的态度改观了很多,我开始有些理解那些师徒情缘的人。
当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一个小白身边时,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感动吧。我一身升级装,而她一身jīng六插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替我摆平副本里所有的小怪;虽然PVP很菜但是也会一个技能一个技能地教我怎么用,在那样一段时期,亲传师父大概就是小白心里的“神”。
说到这里,琴娘停顿了一下,嘴角提起一个有些勾人的笑,毫不掩饰地看着柳乐涵,“你能认同我的吧,道姑?我知道你和我有相同的经历。”
柳乐涵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顺着故事问:“后来呢?”
如果她没有猜错,后来她们应该认识了pào哥,也就是唐燃。
琴娘收起笑容,稍微动了动身子,却仿佛感到疼痛似的轻轻吸了一口气。而后沉默片刻,似在理顺思路,方才重新开口。
其实明月真的没有什么PVP天分,我也提议过许多次要不要一起转PVE,每天下课后一起去消遣消遣也不错。但明月可能因为玩久了连大战都不做的PVP日常,对下副本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我也就不再勉qiáng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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