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以往吃jī时并不会特意去找这个东西,而且在地图中分布也比较少,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刻意注意。
但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哥其实早就观览过整个地图,包括眼前并不寻常的古祭坛。
他是什么时候来古祭坛扫货的?是花萝和琴萝被杀害、被摆在这里之后,还是早在她们遇难之前?也不对,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进入全息,地图人数是刚刚好12个的,如果再多一个沈画意不就变成13人了吗?可是进入全息之后不久,柳乐涵就在清澜湖附近遇到了花哥,从龙门客栈到龙门峡谷都要来回半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可能跑遍全图摸掉所有的行气散吗?
另外一个更加让她感到胆寒的问题就是——无论花哥是何时上线的,他都必定无疑比他们更早就知晓了眼前这个阵法,也必定早就明白他们之中会有不止一人以极端残忍的方式献祭在这里,为其他的队友铺生路。
但是他明明看穿了小鱼要离队的意图,却不但没有阻拦、没有揭露,甚至是装作不知情,纵容她只身离开。
因为他知道此时单独离队的人,很大概率会死在他们前面。
柳乐涵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后背上冷汗涔涔,被浸湿的衣物贴在后背上,有如石和尚内部死者那湿漉漉的、粘稠的、恶心的眼神。
真正的策划者会是花哥吗?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不,不会的。
如果真的是他,他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地保护她。纵容小鱼的离队,也可以解释为多一个人提前死掉,柳乐涵就多一分安全……
说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她?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jiāo情。
“说到这个……”她极为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们以前认识吗?”
沈画意深邃的眼神飘向天外,“……认识过。”
她重复他的话,“认识……过?”
“嗯。认识过。但是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前方的尸坑附近,淙淙和丐哥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丐哥看起来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淙淙像是怕危险而试图阻拦他。
但是此刻柳乐涵已经没有心思管别人了。
怎么才能做到像藏剑那样即便在最不利的局势中也能冷静地、面面俱到地观察每一个人,从而悄无声息地转变对自己不利的局势呢?
柳乐涵觉得,这种技能她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因为尽管知道身边这个人一直都在保护自己,但只要一想到他的jīng于计算,她便忍不住毛骨悚然。
“沈画意……”几天的相依为命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较了真。
花哥的眼神转回来,落在她脸上,轻飘飘的,还是如初遇时那样,没有任何温度,漠然得像一个不存活于世的人。
“出去之前,有些话应该说明白吧?”
就在这里,在这个腥臭腐坏的地方让所有同样腐坏的一切都坦诚相待。谎言、欺骗、秽念、一切的尔虞我诈、貌合神离……让yīn暗重归于yīn暗。
趁着在地狱之中,一切看似晦暗的秘密与预谋都可以被更加残忍恣睢的罪恶掩盖和原谅。
她极为复杂地看着他,从他脸上却根本看不出多余的感情。
她最初只是以为这个人不太好懂,她有一点点喜欢他,在相处过程中也觉得他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试着靠近、了解,甚至jiāo心。
但是想一想他有和自己jiāo过底吗?
一切都是她自己去发现的,有什么真相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吗?
她感激他的保护,却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的保护。
整个过程,她都像是一个被圈在水晶球中的玻璃人,水晶球里有忠诚的胡桃夹子为她站岗,雪景盛大而华丽,但是她不能忽视水晶球之外的刀光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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