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推,里面的病号正在沉睡,却被她毫不收敛的高跟鞋声吵醒。
对方动了动积满脂肪、年衰下垂的眼皮,睁开浑浊的眼,看见沈茹,竟然先吓了一跳,刹那清醒。
他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往后退去,紧紧抵着chuáng头,连吊瓶架都差点带倒。
“别来无恙啊,余叔叔。”沈茹笑得宛如蜜糖,红唇嫣然,缓缓走到chuáng边坐下。
对方后退,她就欺身压下去,像蓄势待发的母豹俯视自己的猎物。
他嘴里喷出的臭气令人作呕,但沈茹仿佛没有感觉到。
“你……你怎么会来?”他惊恐地问。疾病使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沈茹勾笑,“听念念说你病了,我就来看看。不过听说只是早期?有点可惜啊,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死”字一出,余明义脸色苍白。他平生最忌讳这样的字眼。
沈茹慢慢直起上半身,唇边笑意未消,“刚才我进来,你怎么那么害怕呢?你是想起了当年我爸爸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是在我爸爸死后,你抢占我妈,把一个人民教师活生生bī进jīng神病院的样子?”
余明义哆嗦着两片肥厚的嘴唇,抹了一把汗,“你,你不要胡说,老沈出事,是他当年卷款携逃,被仇家盯上的!至于你妈,如果不是我在老沈死后接济你们,能把你养这么大?你妈进jīng神病院也是太想你爸,我早就劝她放下!小茹,你不要学你妈,人是要学会往前看的!”
“劝她放下,好死心塌地地做你的情人?”沈茹嗤笑一声,“就像你后来bī我从了你一样?难道不是我妈想方设法、忍rǔ负重地供我考到外省,让我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你才把她bī疯的吗?听说前段时间她不堪其rǔ,险些跳楼,还是托您一家的福才保住了性命呢。余明义,你这牌坊立得可真漂亮啊,你的心思,念念知道吗?”
余明义厉声道:“你……你不要乱来!念念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很照顾你,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虽然躺在医院里,但是等我出去……”
他现在,有些后悔。
他以为自己收服的是一只俯首帖耳的狗,却不料,是一头敛芒藏锐的láng。
一旦反扑上来咬住咽喉,就绝不会放。
沈茹还没听完,已经笑了开来,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是啊,念念有个疼她的爸爸,真好,不像我。听说你为了哄念念开心,还特地挤出时间陪她玩游戏,就怕她在游戏里被人欺负?念念当初和男朋友分手,有个小女孩被牵涉进来,消息之所以扩散得那么快,想必其中也有余叔叔您的功劳吧?”
此话一出,余明义脸上有点绷不住。
“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过家家的事情……”
“你计不计较,我不在乎,和我都没有关系。”沈茹的手指冰凉,慢慢地覆上那只肥胖的手,“听人说得了这种病,到后来都会迅速地消瘦,有些可惜,我恐怕看不到你被苦苦折磨的样子了。”
“你……你到底要gān什么……我警告你,这是VIP病房!走廊里的摄像头可都是……”
沈茹的手慢慢压下去,缓缓用力,没让他说下去。
余明义手背上的针管被压迫,人疼得像一条扭动的鱼,“放……放开……沈茹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沈茹再次把嫣红的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可以没有愧疚心,也可以把你当年对我爸爸的算计一笔勾销,这些,都无所谓。”
他死死地盯着沈茹,这张美丽的脸现在在他看来,却如画皮,仿佛美艳的皮肤随时会被蜕下来,露出阿修罗的真面容。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永远,都出不了你的VIP病房了。”她极其嘲讽地笑道,“余明义,你死得其所,应当高兴。”
沈茹捏住那根穿在血管中的针头,轻轻往上一挑,针尖便穿透血管,穿破皮肤,源源不断流淌出的药水使针尖泛出冷光。
余明义咬着牙,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至于念念,我会好好关照她的。”沈茹的手指顺着输液管移动,“你放心,我的账算得向来清楚,该还给你们的,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她猛地拉住输液管往外一扯,病房中顿时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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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快杀猪!救命,我不想再被拱了啊啊啊!”
帮会YY里尖叫声不绝于耳,杨果嫌弃地调小了音量,“柳乐涵你神经啊,特么拿技能打猪谁来跟我杀猪?你搓的冰火弹都被你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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