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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朗向教堂里走去,走了十几步,他又转过头来,看见谢菲尔德站在yīn影里,细碎的光晕在他脸上浮动。
迟朗想了想,决定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他又跑回去,在谢菲尔德脸上蹭了蹭。
谢菲尔德笑了笑:去吧,早点回来,我不会跑的。
没事,你到处走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你。
谢菲尔德注视着迟朗走进了教堂。
他看着教堂的尖顶,并不觉得如何敬畏,也并不厌恶,所以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直到一辆四轮马车在教堂门口停下。
马所用缰绳是稀有的魔法材料做成的,马蹄下踩着一个浮空的魔法阵。
这匹马根本不需要怎么跑动,马车就能行驶很远。在车的后面,印着一朵盛开在血色里的向日葵。
这是霍华德家族的家徽,这个家族已为王国征战多年,享有盛名。以血色里的向日葵为家徽,寓意浴血奋战以迎光明。
谢菲尔德看到了那朵向日葵,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移开视线。
*
迟朗被迎进了会客厅里。
他和拉斐尔分别坐在长桌的两头,在他身前摆了一杯茶。
拉斐尔先是和他寒暄了一番,然后直接进入正题:阁下,我们要不要先表明一下身份?这样聊的话,感觉我们也没有多少信任感。聊聊以前的身份,没准能拉近点距离,你说呢?
迟朗点点头:不过,你别用‘阁下’这个词啊,怪怪的,可以用用什么‘老铁’‘哥们’之类的,亲切一点。
好吧,拉斐尔清了清嗓子,老哥,哪条道上的?
我住在H市。迟朗只说了居住地点,没有提及年龄和身份。
拉斐尔有些诧异:我也是。
迟朗有一些怀疑,问:你住在哪个区?
拉斐尔说出了他住的大概位置。
恰巧和迟朗的大学的位置差不多。
迟朗有些摸不清状况,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了句:每次考完试以后,有一句诗。
拉斐尔挑了挑眉。
‘一跃解千愁’前面一句是什么?迟朗问。
X大逸夫楼,一跃解千愁
很好。我X大逸夫楼,全校最高的一栋楼,俯瞰着挣扎在考试里的众考生。
敢问老哥哪个系的?多少届的?迟朗一下子觉得和这人拉进了不少。
拉斐尔说出了和迟朗一样的专业和入学年份。
好巧啊,我也是这个专业的。迟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拉斐尔有些诧异:你也是住第五宿舍楼的吧,几楼的?
不会吧,这还真可能是熟人。
四楼。
从拉斐尔的表情,迟朗觉得他们一定又在同一层楼。
迟朗最后问:那你住在哪个寝室,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说。
在三秒钟之后,迟朗彻底地觉得这个世界,好玄幻。
这个人居然是我舍友
*
在五分钟的友好jiāo流之后,迟朗和拉斐尔重新建立了友好的革命关系。
这位看起来很拽很厉害的神官,实际上是他的那位叫宋西南的舍友。
——也曾经和他一同做过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