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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着老师们的眼睛没有被冻僵,能看得懂他们在这冰冷地狱考场里生生掰出的东西。
长达两个小时半的理综考试,在窗外的铃声敲响那一刻落下了帷幕,昭示着期末考的结束,也是高三上学期的无声落幕。
同学们jiāo上考卷后,一个个抖着手收拾桌上的笔盒,跺着脚大喊天气太冷或者是考试太难。
旁边的韩振已经考得神志不清了,满嘴念着什么:“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参次不齐就选C。”
显然已经是走火入魔太深了,合上笔盖,徐嘉忆忍不住笑了一下。
“韩振,我先回去收东西了。”徐嘉忆拍了拍他说道。
韩振反she弧颇长地回过头来:“哎,好.......乔馨还在外面等我呢,你先走吧,嘻嘻。”
脸上藏不住的甜蜜快乐,堪称地主家的傻儿子。
没救了,徐嘉忆撇嘴,戴上手套往外走去。
教学楼前的不知名红色花朵树木还未凋谢。
在冬日里纷纷扬扬撒落着红色落雨,努力为这单调得令人感到寂寥的冬日添上一抹艳色,花香四散,渐欲迷人眼。
也渐欲迷人心,树下的少年抬起头来,咧开嘴奉献了一个充满心意的笑容。
是有一段时间不见魏杨这人了,徐嘉忆一边走一边想,最近忙于各种月考和期末考,两人几乎都只能匆匆地在走廊,在宿舍门口说两句话。
大概是看得出徐嘉忆扛着压力巨大的状态,魏杨难得也没有提起其他事情,只是和他开开玩笑,逗逗他一笑便走了。
短短几步走到魏杨面前,徐嘉忆伸手拂去他肩头的落花:“你来得这么快,又提前jiāo卷了?”
“没有。”魏杨离开树下,笑着跟上他的步伐:“外面太冷了,我又把卷子检查了一遍才出来的。”
真的过分,别人拼死拼活写得半死的卷子,到这人眼里就是普通难度。
简直需要派遣一个学渣代表整整他,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学渣的尊严,徐嘉忆长叹一口气。
手上的手套突然被摘下,bào露在空气里居然也不觉得冻,大概是真的冷得血液不流通以至于没有知觉了,徐嘉忆疑惑看他。
魏杨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感觉给握了一把冰碴子似的,笑道:“嘶——你这手都冻成艺术品了,怎么写出字来的,靠意念吗?”
看着有些小yīn沉的天空,徐嘉忆没头没尾地说道:“当然是用爱发电啊。”
也不知道哪里沾染的胡说八道的坏习惯,魏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握住踹进自己兜里了:“考完试了,寒假你有什么计划吗?”
校服宽大,魏杨的掌心跟个小火炉似的,哦不是,学神说他是小太阳似的温暖。
徐嘉忆就着对方的掌心温度张开手指,松了松冻僵的血管和皮肤,感觉自己跟提了一个人形暖宝宝似的,最重要的是这暖宝宝还会瞎做白日梦。
“寒假计划?”徐嘉忆很认真问他:“我们才一个星期的假期,还没开车到景区就已经七天过去了,还有计划,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你的车太慢了。”魏杨笑道:“开我的车,保证三天就能送你到巴黎去。”
无聊,徐嘉忆暗暗唾弃了他一下,忽略过这些胡说八道,继续说道:“可能还是和之前一样回我奶奶家过年,你呢?”
魏杨陪着他在校道上走着,路上铺满各种枯huáng落叶,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动,脚底有种特殊的脆慡感,却没有回答徐嘉忆的问题。
等了半天没回答,徐嘉忆捏了捏他手背的肉:“魂还在吗哥?”
什么啊,魏杨回头看他,半真半假道:“有本事再喊一遍哥哥,我就马上把事情全都告诉你。”
有什么不敢?徐嘉忆毫不犹豫:“哥你告诉我吧?”
怎么每次都这么百发百中啊,自以为练就出一身金刚不坏之身的魏杨窒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