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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鲤不再理他,自顾自将肉切好,准备下锅。
背后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还听说……荣门帮主,是个女人。”
荣三鲤的右手不动声色地握住菜刀,背着手回过头,语笑嫣然。
“哈哈,莫非督军大人怀疑,我就是那个荣门帮主?”
霍初霄张开薄唇正要说话,就见一道寒光闪过,荣三鲤朝他扑来,将他重重的压在墙上,菜刀刃口抵着他的喉结,大厨为了切肉,将其磨得极其锋利。
荣三鲤仍在笑,眼神冷如万年寒冰,里面清晰的倒影出他的脸。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的嘴都没来得及合拢,维持着说话的形状。
“督军大人,说话要负责任哦。假如我真如你猜测那般,今天你恐怕没法活着回去了。”
霍初霄面不改色,“是么?那我有句话一定要说。”
“什么话?”
霍初霄身体向前倾,嘴唇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荣三鲤并不害羞,但耳根还是条件反she的浮起一层红晕,皱着眉往后退了些。
霍初霄停在距离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低沉却优雅的嗓音,像极了唱片里的外国男声。
“你之所以不肯与我成婚,还是害怕当年的事,对不对?”
他所指的乃当年霍家被灭门后,他上门求助,惨遭荣父驱逐之事。
这的确是个原因,但荣三鲤更在意的,是书中他杀原主的果决狠辣。
没发生的事说出来他也不会信,自然没有说得必要,荣三鲤将错就错,点了点头。
霍初霄说:“我根本不记恨这件事。”
荣三鲤有片刻的哑然,随即摇头,表情严肃。
“不可能。”
在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被唯一有可能救他的人拒绝,并且被无数人嘲笑,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rǔ?
霍初霄的发迹细节她不了解,但是可以想象,其中必定苦难重重,而支撑他走到现在的,或许是灭门之仇,或许是一雪前耻的欲望。
说他不记恨那件事,怎么想都不可能。
霍初霄垂着眼帘,黑眸半遮,手掌轻轻盖住她的肩膀。
“当年你还小,许多事情不了解。真相并非外界流传的那样,倘若你愿意与我成婚,我可以在婚后如实相告。”
荣三鲤狐疑地看着他。
“既然想告诉我,为何不现在就说?”
她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看来你对我也不是很信任嘛。”
霍初霄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总之选择权放在你手里,我不会qiáng迫,静候佳音罢了。”
不会qiáng迫?不是把她叫到霍公馆,就是亲自登门,这也能叫不qiáng迫么?
荣三鲤对他仍然藏着八分怀疑,直觉他所谓的真相,极大可能是个圈套。一旦踩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她收回刀,往烧热的锅中加了油,背对着他说:“荣门与我无gān,以后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
霍初霄答应了一声,终于离开厨房。
油热后加糖,用锅铲不停搅拌,待冰糖尽数融化后,就将切成均匀方块的五花肉下锅,不停翻炒,均匀裹上糖色。
之后陆续加入调料,加水炖煮,等汤汁收尽,一道色泽赏心悦目,甜香扑鼻的红烧肉就做好了。
荣三鲤端着它来到大堂,把与huáng老头蹲在一起嗑瓜子chuī牛皮的大厨叫回去,打算把菜给霍初霄,没看见他的人,却见几个小兵搬着东西进进出出,仔细一看,是崭新的桌椅和花瓶。
柜台后,顾小楼犹如炸了毛的猫,站在原地yīn森森地盯着他们。
荣三鲤问:“怎么回事?”
“什么督军,分明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气愤道:“他居然嫌咱们包厢装修不好,去对面家具店里买来最好的桌椅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