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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陈闲庭的根基没有遭到重创,等这一波过去,恐怕他会更加警惕。
报告中霍初霄最后写到,本来已经动摇的省长因这事退缩了,没有把那几万军队jiāo给他,他将继续留在锦州,尽力说服他。
难怪他来锦州,原来不仅仅是为了她……
荣三鲤看完内容,暗自记下,正准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把宣传册合上时,霍初霄突然问:“你在看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冰冷的黑眸,心脏猛地一颤,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铤而走险,把报告抽出来,开玩笑地说:“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恐怕你要给我封口费了。”
她如今的身份是个酒楼小老板,就该说小老板会说的话,普通人拿到这份文件看不懂也用不着,何必害怕?
霍初霄起身走到她面前,抽走文件扫了眼,脸色一沉,回头问范振华:“怎么回事?”
范振华困惑地看了几眼,心下大惊,“我明明已经让人拿去处理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对你足够放心才把它jiāo给你,居然如此粗心大意。幸好看到得是三鲤,要是被外人拿了去,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枪、枪毙。”
范振华深深埋着头。
唰啦一声响,霍初霄把文件丢到他身上,纸张飞了满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让它出现的话,哪怕你老婆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范振华被他骂得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捡起文件走出去,看背影乖得像个孙子。
荣三鲤目睹他训话,心里只觉得奇怪。
老实讲,要不是她很了解霍初霄对陈闲庭有多衷心,她都怀疑他是故意帮自己开脱了。否则为什么不怪她,反倒去训范振华?
范振华走后,霍初霄回到原位上,拿起宣传册接着看,半晌后放下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荣三鲤忍不住问道:“我看了你的文件,你不怕我走露风声,告诉陈总理的对手?”
“不怕。”霍初霄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是我在外面听说了什么,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你。”
荣三鲤耸耸肩,不以为然。
看了几个小时的宣传册,两人大致敲定要买的家具。
天色已黑,荣三鲤决定回家,霍初霄留她下来吃饭,她婉言拒绝,被司机送回锦鲤楼。
装修的工作忙了将近两周,家具全部买好,装修工人也聘请到位,霍初霄邀请她一起当督工,她一口回绝,说自己没时间。
霍初霄戏谑道:“又为了忙生意吗?你一天赚得恐怕还不如我给出的工钱多。”
荣三鲤故作惋惜地笑道:“是呀,可惜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赚多少算多少。”
霍初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赚点也不错,给自己当嫁妆。”
“……”
跟他说话真是吃饱了撑的,荣三鲤冷冷道:“明天是我爹娘的忌日,我要祭奠他们。”
霍初霄猛然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嘴唇动了动,低声说:“原来是这样……”
荣三鲤没有心情再与他闲谈,推开永远守在门边听候吩咐的范振华,走出了房间。
六月十五,中伏。
宜纳采、探病,忌祭祀、嫁娶。
今天不适合祭祀,却是荣家上上下下的忌日。除非自杀,没有人能做好计划,挑个良辰吉日死去。
就在两年前的这一天,荣家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除荣三鲤以外,全部被拉到街市口枪毙。
他们bào尸七日,大热的天里,蛆虫遍生,满地蠕动,使百姓全部绕路走,不敢直视。
直到荣三鲤从外地回来,亲自收尸,将他们埋在城北的荒山上。
荣父常说不喜欢北边,夕阳再美也不想看,总觉得有种日暮西山、气数将尽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是容易短命。
他一语成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