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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亮了起来,huáng旭初一夜未睡,心系省长府外的学生们。
huáng老头毕竟年纪大了,熬一夜就撑不住,问荣三鲤请了假,让刘桂花接过他的任务,继续看守儿子。
与huáng老头相比,刘桂花的态度温和许多,给儿子喂水喂粥,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再做蠢事。
huáng旭初吃了两口就不肯吃,固执地看着院门。
几个小时后,顾小楼匆匆走进来,表情严肃地说:“出事了。”
学生们游。行到第二天,省长府内毫无征兆地跑出几百名卫兵,持枪将他们拦住。
他们不服气,大喊口号,企图冲破卫兵们的防线。
卫兵扣下扳机,几声枪响后,地上躺了几具尸首,剩下的人作鸟shòu散。
省长既然动用武力镇压,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卫兵们开车追逐,宛如骑在马上的猎人驱赶野shòu一般,将那些学生们尽数抓住,关押大牢等候刑讯。
这件事立即在锦州城里穿得沸沸扬扬,有些人大骂活该,让他们对陈总理不尊重。有些人是学生的父母,苦苦守在牢门外,哀求着放孩子出来。
huáng老头这下得意了,叼着烟袋坐在后院,趾高气昂地冲儿子说:“看看,多亏我救了你,不然你现在跟他们一样蹲大牢去了。”
他情愿蹲大牢,也不想留在这里当懦夫。
huáng旭初没敢说,只忿忿地盯着他,脸色铁青。
刘桂花端茶水和点心过来,放在石桌上,用手帕子心疼地擦掉他脑门上的汗。
“阿初啊,你饿不饿?渴不渴?别再犟着了,跟你爹赔个不是,他是为你好啊。”
huáng旭初本打定主意不跟他们说话的,听了她这句,忍不住了,怒火瞬间从心头蹿地老高。
“为我好把我绑在这里?我是驴吗?我是人!我想要国家统一,我想要天下太平,我想要世间所有正义之士都平平安安!你们根本不懂我的心!只想让我当公猪配种!”
哗啦一声,他的叫喊戛然而止,原来是huáng老头提了桶冰凉的井水来泼在他身上,泼完把水桶用力一丢,喝问:“冷静了吗?还想不想来一桶?”
此时正值盛夏最炎热的午后,凉棚里也是炽热难当。一桶冰凉的冷水浇下来,huáng旭初身体里的燥郁之气暂时被压制住,充满愤怒的大脑似乎也失去了思想,愣愣地看着前方。
儿子一向是聪明又懂事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从不挥霍,一放假回家就帮忙gān活,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huáng老头想不通,也不愿想,一个劲儿地嘬着烟,吸饱之后对他说:“我不能再纵容你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祸事。男人只有娶妻生子之后才能成熟,这次让你回来本就是给你娶媳妇的,不能拖了,我现在就去乡下找亲家。”
huáng旭初猛然回过神,大喊:
“我不成亲,我要救李教授,我要抗议!”
大堂还有食客在吃饭,隔着一道围墙就是永乐街,街上整日人来人往,眼看才抓进去一批学生,要是他的喊声被有心之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huáng老头顾不得媳妇的事了,收起烟袋到处找东西。
刘桂花问:“你找啥啊?”
“找东西堵住他的嘴,省得这小子再乱说话,祸从口中不知道?”
刘桂花心疼儿子,大热天的堵住嘴肯定不舒服,可再难受也比不过丢命难受,为了他的性命考虑,她主动跑去大堂拿来一块gān净布巾,jiāo给huáng老头。
“阿初,对不起,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她忧伤地看着儿子,语气沉重。
huáng旭初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朝她投去央求的目光。
他是他们的儿子啊,怎么能当做怪物一样绑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