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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解地问。
她没解释,只让他们继续帮自己隐瞒,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二人满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不是一个喜欢胡来的人,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就按照她的吩咐,继续把她当做重伤病人。
顾小楼直到日落西山时才回来,表情恹恹的,身上像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乌云,对谁都没兴趣jiāo谈。
他买好了棺椁和丧事上要用的东西,天知道当老板给他介绍各个尺寸款式的棺材时,他是种怎样的心情。
顾小楼没读过什么书,也只会写一些常用字,对于自己此刻的状态,他除了用生不如死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订好棺材他走出店门时,外面有很多人都停下来看他,他几乎想冲过去把他们的眼睛都戳瞎,好不用再承受那种同情的目光。
他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他一点也不可怜!他被三鲤带回家后过了那么多幸福的日子,这辈子值了!
顾小楼回到酒楼,独自坐在院子里,落在他身上的霞光就像一层冰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把三鲤下葬了以后该怎么办?他每天都守着账本,对于酒楼的盈利情况很清楚,到现在其实还没有回本,但是把酒楼转手,把那些东西卖卖,能剩一大笔钱。
他不想管小白,没jīng力,给些钱给他自生自灭算了。
至于huáng老头夫妇,粉皮摊还给他们,也给点钱,以后不要再见面。
他是不愿将三鲤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埋在这陌生之地的,他要把她烧成灰,带在身边走。之前不是计划去羊城的吗?他就带着三鲤回老家好了,总之绝对不与她分开。
可怜的三鲤,都怪霍初霄,要是没有他该有多好……
他越想越悲怆,嗓子哑得哭不出,用手掌挡住脸,趴在石桌上,肩膀微微颤抖。
“小楼。”
huáng旭初从门内走出,来到他身旁说:“三鲤醒了。”
“真的?”他猛地抬起头,像受了风寒一样带着鼻音。
huáng旭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低声道:“她想跟你单独说说话。”
顾小楼本来很开心,但是不到三秒就想到这很可能是回光返照,这次对话即将有可能成为他和三鲤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顿时连脚都迈不动。
他扶着墙,沉重地走向房间,小白抱着小鬼从他身旁经过,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澈的倒映着他苍白憔悴的脸。
顾小楼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后悔了,他不应该让小白自生自灭的。他这么小,还不如三鲤见自己回家时年纪大呢,他要带他和小鬼傻虎一起去羊城。否则他要是又偷人东西,被人打死了可怎么办?
正想着,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小楼……”
他立刻回过头,快步跑到chuáng边,单膝跪在地上捧起她的手。
“我在!”
荣三鲤本来就瘦,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手腕已经细得可怜,握在手里都让人心疼。
她虚弱地笑了笑,想摸摸他的头。
顾小楼主动把头伸到她巴掌底下,认真地说:“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
荣三鲤心中感动得不行,几乎想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但是为了让他接受真相,还是装作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听说你去帮我买了棺材,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还是退掉吧。”
顾小楼想了想,点头。
“好,我也不喜欢棺材,我们还是火葬怎么样?明天我就去买一个骨灰坛来。”
听着别人议论自己的后事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荣三鲤眼见着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讪笑道:“我想还是不用了,我真的好多了。”
顾小楼的声音十分低落。
“你不要再安慰我,大夫都说了,你撑不过三天……”
“其实……”荣三鲤抿着嘴唇,难以启齿,最后硬着头皮道:“有个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那位大夫……是我让阿初花钱雇来的。”
顾小楼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荣三鲤gān脆一拨头发坐起身,抱着被子说:“是我让他告诉大家,我撑不过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