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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麟再一次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身心由内而外感受到无比的满足,他凑到隋简耳边轻声呢喃着:“嘘,不能让你知道的太多,你会被吓跑的。”
入夜,一轮银钩高高悬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中,周遭遍布着芝麻一样的点点星辰。
隋简缓缓醒来,还有些恍惚。
眼前是芙蓉帐暖,房间里熏着炉烟袅袅,而他,身上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色里衣,伤口似乎被人重新包扎过,清慡gān净许多。
没有牢房,身上没有新的伤痕,甚至没有人看守,只是这地方怎么看怎么诡异,绫罗纱帐无处不透着股暧昧,更像是那烟花之所。
自己这是被人救了?
救到了青楼里?
真会挑地方。
隋简摁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é,刚坐起身,房门有所预料般被人一把推开。
祝麟手里端着个药碗,冷着一张脸走到chuáng前,直接将碗递到隋简嘴边,语气生硬,言简意赅道:“喝。”
隋简:“……”
这是祝麟。
隋简抬手想接过抵在唇边的药碗,祝麟却不为所动,就这么倔哄哄的想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药,大有一种你不听话我就给你硬灌下去的混账样。
隋简缓缓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说道,这是祝麟。
他妥协般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喝下一碗苦到舌尖发麻的药汁,一看就是放足了药材,他猜想如果药材可以直接吃,对方甚至都不会刻意熬成一碗汁水,gān脆让他生吞了都有可能。
这得是闹了多大的别扭啊。
祝麟见对方还算乖巧识相,满意的回身将空碗放在屋子中央的桌面上,再回过头,隋简居然都想穿上鞋了!
祝麟身形一顿,咬紧牙关大步走回chuáng边,一把按住隋简的肩膀,眉眼yīn鸷道:“你想去哪?”
隋简被他一把按在肩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祝麟才反应过来自己力气使大了,指尖微颤,下意识放开了手,做错事一样僵在chuáng前。
隋简原本从无妄宗开始就窝了一肚子火,眼下瞧他这副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的模样,没出息的自发给肚子里的火浇上了一盆冰水,只剩下不成器的一缕烟,还被他叹了一口气给尽数丢了出去。
能怎么办呢,他真的是祝麟。
祝麟自己都不堪忍受自身现在这副喜怒无常的模样,转身就想离开,却被隋简一把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隋简犹豫着问道:“那日你离开清酒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来了。
祝麟手臂紧绷,隋简抓住他的手没怎么使力,想挣开简直太容易了,但偏是这样羽毛一般的力道,他却怎么也挣不动,甘愿把自己困在对方的手掌心里。
祝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成了一滩死水。
他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转过身看着隋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跟你有关系么?”
“隋少侠是想惩jian除恶,将我这个魔头扭送给武林盟么?”
“那可真是抱歉了,别说凭你现在这副虚弱的身体,就算是你全盛时期,想打赢我,也要仔细掂量下自己够不够资格。”
隋简没料到他会说这些,脑子里有点发懵,蹙眉道:“你在说什么?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会把你jiāo给武林盟,又怎么会跟你打架?”
祝麟撇开眼,垂眸轻笑道:“你找我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原本就属于魔教么?难不成其实你一早就看上我了,才不辞辛苦的到处打听我的下落。”
“真教人感动啊,可惜,我又不喜欢你,你还是早点断了这份心思吧。”
祝麟这一套倒打一耙混淆是非的混账话说完,伤没伤到隋简不知道,倒是把自己的心给整个扎成了筛子,难受得恨不得当场将它掏出来。
他自知不能再与隋简待在一处,否则万一他控制不住体内的那头怪物,让他出来伤了隋简……
祝麟狠下心肠想将隋简的手挣开,没承想隋简突然一使力,将他整个人一把甩在chuáng上,并且为了防止他逃跑,竟然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隋简一把揪住祝麟的衣襟,浑身颤抖着恶狠狠道:“我是不是惯得你一身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