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谚握着那手,狠狠嗅了一下,未及进行下一步动作,给妇人扬手甩了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打得卫子谚愣了半晌。
那几个侍卫已近前,分别按住林云暖的两臂。
卫子谚扬手,一个巴掌甩在林云暖面上,林云暖侧过头去,左颊登时红肿起来,她抬眼,望一眼院外。
这一切,都是拜木奕珩所赐。
她受制于人,挣脱不得,即将受rǔ。
可是,她怨恨眼前的人么?
他分明知道,独自过来有多凶险,为着她的安危,他还是来了,那么多刀剑比在身上,半丝恐惧也无,什么人能在面对生死时,这般洒脱?
她朝木奕珩笑了笑。
木奕珩陡然面容僵住,直觉她即将做出什么,让他恐惧的事。
下一秒,她头一歪,狠狠撞向侧旁的柱子。
霎时,木奕珩的世界静止了。
一颗心停止跳动,恐惧席卷了他。
“不要——”
伴着他骇人的长嘶,妇人的头,撞在一个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胸膛上。
侧旁侍卫快她一步,挡在了柱前。
林云暖两眼发晕,给人扯到chuáng上。
此时木奕珩已奇迹般松脱束缚,脚下飞踢,跃在屋前。
他颈上肩膊,俱是划痕。顾不得了。
上一秒,几乎以为她就要死了。
从未有过的恐惧,胜却己身得失。
他不顾一切地冲来,夺过一把长刀,朝一切阻挡他前进的人墙砍杀。屋里的几个侍卫,也扑出门去,加入战圈。
卫子谚见势不妙,连忙提过林云暖,扼住她的脖子。
“木奕珩,你再近一步,我立刻就掐死她!”
木奕珩停住步子,听他又道:“把刀放下!”
刀落了地。木奕珩的目光,一直盯在妇人面上。
妇人也瞧着他。
目光jiāo汇,她含泪笑了一下。
木奕珩重新给人制住,双手俱被扭在身后。
卫子谚喝道:“跪下!不然……”
话没说完,木奕珩“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gān脆地,让人一时反应不来。
卫子谚就听到,自己挟持的人质,嗤地笑了出来。
“你们……”卫子谚吞了吞口水,如今这两人都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还笑?有没有一点受制于人的自觉?
“给我废了他的东西!”卫子谚踢了把刀过去,下令。
他经受过什么样的痛苦,必须也要,仇人加倍的感受。
木奕珩眉头跳了跳:“等……等一下!”
他终于慌了,卫子谚不屑地笑了笑。
木奕珩膝行上前,声音有些呜咽:“世子爷,您别这样,有话好说。”
“去你娘的!”卫子谚大骂,“你适才不是得意得很么?不是要冲上来杀我吗?怎么不继续嚣张了?木奕珩,你他娘的就是一只欠收拾的狗崽子!”
“是,是!”木奕珩没皮没脸道,“木九从来都是您身边的狗啊,世子爷……”
他就那般卑躬屈膝地,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
比在身后的刀剑,随之靠近屋前。
木奕珩爬过门槛,举目朝卫子谚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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