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走进来,见谢迁恭敬拘礼站在一旁,忙回礼,“谢大人。”
随后走到万贵面前,声音清冷,“万统领别来无恙。”
万贵站起,“阁下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是下官疏忽,您请进去说话,这就给您沏茶。”
“不必麻烦了。”
万贵眯眸,来者不善!却不敢反驳。外面看热闹的群众不知夜歌来历,惊觉其仪表堂堂绝非凡人,两位高官对其谦卑拘礼想来是个大官。
夜歌先是走到林家女子面前,“姑娘,你的家人现在安然无恙,若是你说实话,我敢保证不让这家人再去打扰你们。但若是你说假话,我便按律法处置,绝不容情!姑娘可要想清楚。”语气得体,但说的话却令林家女子生畏,她何尝不想说实话,既然这位贵人都如此保证了她也就没什么顾忌。看万贵对其俯首称臣的样子,定是能镇住他的。
想着,林家女子开了口,“回大人,谢姑娘说的没错,是万通对奴家无礼在先,若非得谢公子相救,奴家恐怕早就被他羞辱了!”说着她哭了起来,然后跪下,“谢大人是奴家对不住您家,可奴家也是被逼的,他们带人把奴家的父母都绑了起来,若是不听从他的安排,我家……我家就完了!”
夜歌攥着拳头,眼神越来越冷,“万统领一家真是了不得!”
万贵,“都是这女子胡说!”
夜歌挥了下手,身旁的一位龚华蒙便命人把门外绑着的几个壮年男子拉进来。
夜歌,“这可都是从这位姑娘家中带过来的。”
几个壮年男子害怕的求救,“万统领,救命!统领!救命啊!”
万贵自知无以辩驳,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半晌,他跪下,“下官该死,下官知错!”
夜歌开口,“万统领,如你所说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那万统领你,定是一视同仁以身作则。”说着,夜歌看向龚华蒙,“他身为锦衣卫统领自然由锦衣卫处置,吾命你代赖千户对其惩治。”
龚华蒙,“那万通……”
“万通调戏良女,险些酿成大错,按律杖一百流千里!”
听到这儿万贵总算慌了,忙磕头,“下官深知罪该万死,然吾儿虽有过错但他年纪尚小心性未定,您就饶了他吧。”
“罪责岂是年纪大小来衡量的,童孩犯事者比比皆是,况且万公子,年纪同我相差不大,算来还比我年长,何来年纪尚小。”
万贵,“都是下官的错,您就宽恕他吧,是何罪责下官一人承担!”万贵卑微的磕着响头。
万通看着心里难受,他没想到对他一向打骂的父亲,竟会如此保护他,他也不知道夜歌的身份,只是跟随父亲一同跪下,“大人,罪民知错,罪民定会向林家姑娘及其父母道歉甘愿赔偿一切损失,还望您大人饶了我们。”
夜歌看着两人摇尾乞怜的模样,万分鄙视,“你可知你这一错会给对方留下多大的心理创伤,这是多少物质和道歉都无法填补的!”
见夜歌转身出门,万贵大喊,“太子殿下!下官求您看在贵妃的面子上,饶了臣!”
夜歌攥紧拳头,“未翻旧账已是对你最大的宽恕了!”
“殿下!殿下!下官有事禀报!殿下留步!事关殿下生母!”
夜歌抬眸,果然停住脚步,谢迁同龚华蒙亦是不着痕迹的顿了下。
夜歌走回去,俯视着跪在地上卑微的万贵。
“殿下请移步前厅。”万贵站起夜歌进去。
谢明双疑惑,恐有诈,便开口,“樘——”
未说完,谢迁便捂住了她的嘴,给她使了个眼色。
夜歌随他来到前厅,万贵猛的跪了下来,“殿下,只要您放过下官及家眷,下官愿把纪妃娘娘之事全部告知。”
“好。”
万贵松了口气,他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纪妃娘娘她,是被万贵妃害死的。”
夜歌早就猜到,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今听万贵招认,依旧气愤万分,他攥着拳头,压制着怒火。
万贵感受到夜歌的戾气,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自从得知殿下同皇上相认后,万贵妃便开始在纪妃娘娘的饮食下毒,日积月累,不到一年便会安然死去且查不出端倪。”
万贵不敢看夜歌,咽了咽口水开口,“殿下定然不信下官,下官有证据,当时是万贵妃委托下官捎信给蒙古哈屯求取毒药的。书信下官以防万一留下了,送给哈屯的是另写的。”
“殿下,其实,万贵妃并非下官亲生女儿。所以下官以防他日被其灭口才留下证据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