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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走进二皇兄书房之时,看见那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执笔正在画着什么。
玄凌耀似乎画得极慢,添一笔似乎要斟酌半天。桌边摞着高高几叠折子,茶壶水杯放在一边,早已凉了半宿了,也没喝上一口。
玄凌过远远瞥见画上隐约的寥寥浓淡水墨,勾勒出一个男子的侧影。
男子眉眼英气,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后远山波澜,天地苍茫。
画上没有落款,玄凌耀神色复杂的凝视着那抹身影,半响,想要题词,却怔怔下不了笔。
玄凌过看出那画中人是谁,心中微微酸涩,轻咳了一声。
玄凌耀抬眼看见来人,目光柔和了些,淡淡道:三弟,你来了。
忽然,他眼光落在玄凌过披着的披风上,顿时眼神一凛。
玄凌过注意到对方目光,心中重重一跳,登时不自在起来,一想到方才在央碧湖所受的屈rǔ,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发青起来。
所幸二皇兄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玄凌过这才松了口气。
玄凌耀看见他冻得发白的手,叹了口气,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叫人将备用的暖炉抬上来,随手将敞开的窗户都关上。
炭火在六角暖鼎中灼烧着,清冷的大殿中,终于渐渐暖起来。
玄凌耀又拿了个小炉用绒布裹起来,塞进玄凌过手中,这才将人捂热了。
二皇兄,你玄凌过瞥一眼烧尽的烛火,又转头凝视着对方有些消瘦的脸,擎了些许担忧道,一整晚都没睡么?你胸口的箭伤还没痊愈,太医说过要多休息否则弄不好会落下病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玄凌耀摇摇头:近日事务繁多,昨日同北堂将军还有翟太傅商议了半宿,晚上躺了片刻,实在睡不着,才起身而已。他心中苦笑,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心中惦记着生死不明的某个人,根本无法入眠吧。
一面说着,他放下笔,将画卷chuī了chuī,小心卷起来,放进一旁古朴的方盒之中。
玄凌过终于忍不住道:二皇兄,那个楚啸,找了么这就都不没有消息,恐怕已经你不要在为他伤神了
住口!玄凌耀猛地站起身,碰到桌上折子,顿时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