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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他就别开脸:还不快穿上衣服,着凉了可没功夫理会你。
花为笑扑哧一下笑出声,赤脚未着袜,趿着软缎拖鞋便凑上小榻来,柔软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勾引和蛊惑都揉到一处,能腻出水来:本座洗澡洗到一半没有热水,你说怎么办?
近得连鼻息都喷在脸上,楚啸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何处了。
只得稍微仰了头,蹙眉道:我看你也洗够了,擦gān净回房睡觉。
房间里到处都是水,睡不了。声音变得更低沉了些,花为笑得寸进尺地挨得更近了,几乎整个人就贴在了楚啸胸膛上。
他的手掌身子都是热的,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清淡香甜像是刚开封的美酒,等着人来品尝。
楚啸身上衣裳不厚,在安静的房间里坐得久了,手脚都是冰凉,这扑面而来的温暖转眼就传递进来,他的手抵在对方肩上,忽然的就顿住了——
眼前一黑,湿热的唇吻住了他的眼。
曲水汤汤,碧水轻柔。
开阔的江面依稀可见对面缓缓驶来另一艘船,桅杆高大,船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船身在水面平稳起伏,飘扬的锦旗描着云纹蛟龙。
甲板上立着一个紫衣男人,手里拿着的远望筒忽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宁静的江面上,隐隐传来箫声。
对面大江làng花翻腾处,高桅楼船稳稳驶来,那甲板之上一人一萧,广袖宽袍长身而立,箫声起起落落悠长如水,浩浩乎似长天阔远,恬静若同远山眉黛,近在耳畔,远在天涯。
声如其人一般的温润,不是流霄又是谁?御流云起初从望远筒看见那人简直要兴欣若狂,众里寻他千百度,拔过山涉过水,不必回首便已近在咫尺了。
只是——那从船舱阁楼里衣衫不整跑出来的青年男子却是何方神圣?
御流云皱着眉头,捡起望远筒重新凝眸看过去,越看越是长眉纠结,初时的喜悦散了个一gān而尽,多看一分,脸色就黑上一分。
那男人衣着凌乱的像是刚被人扯破了似的,瑟瑟站在秋风里,居然还有闲心与流霄jiāo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