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篇(第2页)
杜亚琛依旧坐在他身边,一句话都没说。他的目光却看似玩世不恭地环视四周,目光所过之处窸窸窣窣的jiāo谈都停止了。
A区的主要守望人大家都叫他老江,杜亚琛在A区的酒吧里跟他提起过。
这还是宴喜臣第一次见老江。老江的头发梳得很规整,四十岁左右,五官和身型隐隐可见年轻时的凌厉。他此刻慈眉善目,最先发了话:“我们听过你的故事,今天找你来,是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
Z区和B区的四个守望人都坐在影子里,段云和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男人坐在一起,宴喜臣想起段明逸和他提过的‘于先生’,想必段云身边坐的就是他了。
宴喜臣深吸一口气:“你们是来问关于该隐的事?”
Z区的守望人颔首:“明人不说暗话,Aachen应该跟你说过,我们不久会对巴西利卡大剧院进行一次排查,到时候也许会有好消息。在那之前,我们希望了解到更多关于该隐的事。”
Aachen,宴喜臣愣了下神。这是杜亚琛在黑水佣兵时的名号,他已好多年没有听人叫过。这熟悉的发音在舌尖上一滚,往事像滚滚惊雷在脑后炸。
杜亚琛很敏锐,他捏着宴喜臣的手笑了下。他什么都没说,但宴喜臣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他知道,他体会。
“我明白了。”宴喜臣冲守望人们点头。
他沉默了半分钟,这半分钟里所有守望人都很默契地没说话。就连杜亚琛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把全部时间都留给宴喜臣。
半分钟的沉默后,宴喜臣开始娓娓道来。
关于该隐,宴喜臣今天重新整理了思路,以至于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他还没来得及跟杜亚琛说。但是根据杜亚琛的jīng明和聪慧,宴喜臣相信杜亚琛心里也不是没有这种猜想的。
宴喜臣将他在该隐骸骨爆破点看到的血腥景象跟守望人们重新说了一遍。现在他已经能逃离自己内心的恐惧,减少被情绪的控制。可即使是这样,杜亚琛也能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心已经濡湿,他在qiáng行克制与忍耐。
心疼吗?怎么能说不。但杜亚琛知道宴喜臣有些话必须要讲,所以他没有打断。
回报杜亚琛的尊重,宴喜臣连贯地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闭嘴之后守望人们脸色各异,轻易不敢发表见解,宴喜臣在一片安静中又补充道:“昨天我恢复了很大一部分记忆,关于我在鹰眼当佣兵之后的记忆。我很确定该隐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可每当我试图去回想他事,记忆就像被一块黑斑挡住,看不清事实。”
他没有说谎,甚至当他每次试着去回忆这个人时,意识就会慢慢陷入混沌。这很像是某种身体保护机制,就像那些选择性失忆的人,因为想要刻意回避某段记忆,所以大脑会逃避部分发生过的事,造成回忆混乱。这也意味着,很有可能该隐堵他来说,是潜意识中很像逃避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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