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从来不让我知道他是谁,而你也从来没有真正地信任我。”
宴喜臣手中的刀快拿不稳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杜亚琛眼中看到伤心。
这不是服软,是比服软更低卑的流露。
刹那间,杜亚琛猛地攥住刀刃,血水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流淌。
他熄灭后的眸光中忽然爆发出巨大的悲恸。
“没错,但我却知道!我却知道你去了要么死要么后半辈子活在医院里!”杜亚琛痛吼,双眼在光照下显出血色般诡异的赭色,“我还知道你会恨我,怨我,可总有一天会回过神来,你回基辅除了给他陪葬没有任何用处!”
杜亚琛猛地上前一步,他拽住宴喜臣的头发,qiáng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
“你盲目,冲动,感情过剩,你永远为别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可我他妈的爱你!我他妈的!爱你!”杜亚琛狠狠地揪着宴喜臣的头发,痛苦地看着他流下的每一滴泪,“他除了你一无所有……难道我就不一样吗?”
宴喜臣透过通红的带着泪水的双眼看着他,他想说出点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音节。
“你以为痛苦的只有你?你当初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带着毒性能腐蚀我的五脏六腑。那时看着你哭,我心都要碎了。”
宴喜臣伸出手去,却不知道他应该抓住什么:“对不起……”
杜亚琛摇摇头,他别过头去,很缓慢地眨了下眼,收回了自己所有过度流露的感情。
他放开宴喜臣,开始往后退。
“我当初没有给你选择,这一回我给你选择。”
他身后厮杀的人群越来越近,有人she击,有人呐喊。所有人都在找该隐在哪儿,所有人都已经疯了。
整个巴西利卡大教堂沦为修罗地域,四处都是血,都是流淌的腥臭的仇恨和血液。兵器也子弹不带任何温度,却带走温热的性命。
人们都疯了,这一刻世界没有信仰,所有人都是死神的信徒。
子弹迸she在杜亚琛脚边,但他头都没有回一下。
“跟我走,或者留下来。”他始终与宴喜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腰杆停得那样笔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持住自己的姿态。
宴喜臣恍惚地晃了晃,放下了握刀的手。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