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将他安排在Z区原来的住处,那是他当时和杜亚琛一同住的地方。屋子里很亮堂,甚至是朝阳的,能看出当初被人jīng心布置的痕迹,不露声色的关心。
比如卧室、走廊和洗手间的小夜灯,那大概是害怕宴喜臣又做噩梦;也比如橱柜里的速溶白咖啡,是宴喜臣最喜欢喝的牌子。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和他有关,却又无处不在昭示着杜亚琛的存在。
他已经离开了,可他的存在感却那么qiáng。
宴喜臣坐在这间朝阳屋子的玻璃窗前,总是想起杜亚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心脏就会变得非常疼。
他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想gān,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没有事情gān脑袋里就总想些有的没的,将他折磨得很苦。于是他就睡觉,睡着了人就无知无觉,能减少痛苦的时间。
但他循环做着关于方烁的梦,关于该隐的梦,还有关于杜亚琛的梦。
他以前没有那么频繁地发梦,也没有这么脆弱。刚开始他能从梦里把自己哭醒,后来也不哭了,醒来后就呆坐在那边,心脏钝钝地疼,呆呆地能坐上半天。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这样会把自己锁死在绝境和情绪中,就永远出不来了。
以前总有人拉他一把,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落落的感觉就遍布他每一寸神经。
杜亚琛不用说,是没有来找他的。方烁也没有出现,段明逸和段云同样没有来找他。宴喜臣很迷茫,他总觉得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痛苦的根源,然后他做出了选择,可做出选择的后续,他却忽然不知该要怎么往下走。没有人回应他的选择,连方烁都消失得gāngān净净。他简直怀疑自己huáng粱一梦。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没几天,巨大的空虚席卷了他。宴喜臣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要有些行动。
他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脸色,布满红色的眼睛,花了半小时把自己拾掇到勉qiáng能出门的样子,然后主动去找了老江。
宴喜臣跟老江问起段明逸。
“你不知道?”老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渐渐平静,他用一种很悲戚的目光看着宴喜臣,似乎有些不忍心,“段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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