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还想买一口铁锅呢。她知道铁是官府管制品,即使有银子也难弄,但是人嘛,总得有些理想,不然与咸鱼有什么区别?或许她二哥会有路子呢?她记得他不是有个在衙门做衙役的好友吗?
这事得慢慢谋划。
等杨氏走了,林蔚然尾随着林母进了厨房,很自觉地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给灶里添火加柴。这是厨房里最轻省的活。
林母也不让她gān别的,看女儿这么乖巧,这模样分明是想和她多亲近亲近,一时间她心软软的。
娘,姥爷他们上山做什么呀?姥爷的脚是上山倒树受的伤。农忙刚过,地里的庄稼刚收完,累了一秋了,不正该在家里歇歇吗?怎么还那么着急上山呀。
还不是为了冬天的柴火。咱鹿渭镇冬天可冷咧,特别是咱这地,两面环山地势低,冬天要比府城冷一些。每日火得不断,这就不费柴了吗?柴火要是不够,冬天可是要冻死人的。去年咱村就死了三个说起这个,林母心有戚戚焉。
林母以为林蔚然不懂,想她锦衣玉食十五年,哪懂老百姓艰难啊。
不说你姥姥家,就是咱们家,歇个两天也该上山再弄点大柴回来。其实说是歇,也是在家gān活,翻晒粮食,给小麦脱粒,都是活计。这些粮食关乎全家的口粮,都要收归粮仓的,等弄好了,心定下来了就该准备今儿过冬的柴禾了。
林蔚然看了看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堆的柴禾,还有后院jī舍也是装满柴火的,这样还不够吗?
没有炭吗?她问。
林母听到林蔚然说起炭,就道,炭是有的,就是平时烧水的时候能积一些,一年到头也没积上两箩筐。
说话的时候,林母示意她看向地上的灶台角,那里放着一个用和着的泥巴缝补的破罐子,每晚烧大柴烧出来的炭就放在里面。
林蔚然好奇地拿火钳揭开盖子看了一眼,一有动静炭面上的炭灰哆哆嗦嗦地往下掉,林蔚然观察了一下,这罐子的密封性不够好,不然也不会炭进去后还瘦身一圈。
林蔚然将那破罐子盖上,眼中若有所思,木炭这么少,还没有炕,难怪林家人为过个冬那么郑重地准备。
说到土炕,她知道林家睡的都是chuáng榻。如果能盘几个土炕,冬天无疑会好过很多。但她穿越之前是南方人,睡的也是chuáng,压根不懂盘炕啊。土炕是她上大学的时候跟着同寝室的北方姑娘回家玩儿看过一回,具体咋弄的她不知道,原理倒是知道一些。但林蔚然觉得不足以她一步登天做出成品,可这总归是个想法,哪天让她爹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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