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蔡勉一身大红色官服,已经从殿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上前匆匆行礼,蔡太师道:请皇上恕罪,微臣因为有要紧之事,便破例入宫了。
赵踞心中虽然愕然而不满,面上却还微笑如初:太师说哪里的话,太师乃是赤胆忠心操心朝政才得如此。朕怎会怪罪?来人,赐座。
蔡勉却一挥手:不必。多谢皇上体恤,臣站着回话就是了。
赵踞道:那不知丞相要说的是何事?
蔡勉正色道:臣要说的,仍是那件旧事,关于把夏州节度使禹泰起调任回京之事,皇上为何一拖再拖?若是一味放纵,他越发在夏州肆意妄为,恐怕更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臣更听闻,夏州地方百姓常常称呼他为‘夏州王’,这成何体统,谋篡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赵踞点头,表示对蔡勉所说的激愤赞同,却又温声道:朕也想召禹泰起回京述职,只不过夏州地方的地势复杂,西朝的人又虎视眈眈,如果这会儿召禹泰起,只怕他们会趁虚而入,何况如今将要七月,夏州那边儿天已经冷了下来,正是紧张备战的时候,不如过了今年,明年开chūn儿事态安定了再说不迟。
蔡勉皱眉:臣弹劾禹泰起的折子,早在三四月就递了上来,皇上若那时候同意了臣的意见,这会儿那禹泰起早在京内受训了,如今又说还要来年,倘若来年皇上也是这般拖沓呢?
被朝臣如此明目张胆地批驳。赵踞的脸上不由地也有几分过不去。
他轻声一笑:召回封疆大吏,自然不是等闲,要各方面都想妥当才能行事,否则的话一旦刀兵齐举,就不是一人的生死了。朕自然要谨慎行事。
皇帝的话已经尽量在委婉了,但是蔡太师对这个回答显然很不满意:皇上只管要谨慎,难道连我们老臣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皇上怕起刀兵,但如果任由禹泰起坐大,容他在夏州自立为王,那岂不是自个儿养出心腹大患那时候只怕也不仅是一人的生死了!
这话越发直率,似两个巴掌打在脸上,赵踞眉头一皱。
皇帝虽然极有城府,可毕竟年纪还小,一时竟然有些无法忍耐,因冷笑道:太师你未免
蔡勉丝毫不惧,直视赵踞:未免怎么样?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外间有个娇俏的声音道:公公,皇上要的新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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