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期里衣外裙都湿透了,又见男子一声不吭的跑了没影。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怎么舒服怎么来。
少女伸手把湿哒哒长裙挽了起来绑成一个大结,松松垮垮的吊在大腿边上,见里头雪白的长裤没沾到泥巴,还算可以忍受。但脏污láng藉的绣花鞋实在不堪入目,也就直接脱了扔到一旁。
没了湿冷的绣花鞋裹脚,她总算感觉气顺多了。满意的点头,她直接走到凉亭最中间的gān地去,盘腿而坐,打成结的衣裙掀起别在一旁,罗袜绣鞋扔在一边,配着那一身的污泥水迹,活像个可怜的小叫花子。
但世界上又有那一个叫花子像她那样,头戴点翠掐丝金钗,身着蜀洲名贵的月华锦作衣裙,连那脏污的绣鞋都是找了有名的湘地绣娘金丝针银线的绣上。说是láng狈,却一身华贵,不管她吧,又可怜无比。
少女冷得浑身发抖,鼻子一痒,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出来,然后少女自bào自弃的抬起衣袖擦着鼻子,口中念念有词道:这鬼天气,可冷死人了。
但要想她主动回去认错,还不如直接让她冷死在这破亭子里,少女边揉着通红的鼻子,边恶狠狠的腹诽。
一把油纸伞突的出现在视野里,她愣了一瞬,猛的顺着视线抬头看去,素色的纸伞正被一只gān净的大手递了过来,男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无言以对。
因为少女一直背对着他坐在地上,他以为少女身体不适,就快步走了上去。还没开口少女猛得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响大不说,然后她还粗鲁的抬起衣袖直擦,那动作硬生生的把他要开口说的话语却堵回嘴里。
没想到尴尬的还在后头,少女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了,放下衣袖转过头来,脏污的脸颊,泥泞的衣裙,还有裙子下gān净雪白的长裤,绣鞋罗袜也不穿了,直接露出一双小巧白净的脚丫子。
四目相对,一言难尽。
最后少女率先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拿起鞋袜直套,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了。
男子连忙转身回避,然后看见手里提着的包裹与纸伞,快速解释道:我之前见你衣裳湿透,怕你出去后遇见奴婢会难堪,更有风言风语传出,就先一步出去挡着奴才过来,回院中拿氅衣来给你遮挡,还有纸伞。考虑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他说话极快,看似沉稳应答,却连自称都忘了。把包裹放到脚下,他就回避着跨步离开凉亭。天佑期闻言,抬眼看去,正好看见男子微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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