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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文的讲话每次总能给项目组以极大的信心和动力,唯有牛峰不认同他的观点,会后他象往常一样找到范东:
陆小文的说法过于偏激,躁郁症患者更多意志薄弱,很难成就范东对牛峰的说法已经听过无数次,他决定拉他一同去参加一个病例的探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接触过的躁郁症患者确实很多都象陆小文所言,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牛峰的理论知识很扎实,相对于都云美几个医院的临chuáng教授他缺的正是实战经验。
一个画家,固定时期发病,以前家人只能把他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其余时间完全正常。他有很多学生,画作能卖到数万美元一副;另外一个是金融界的女博士,一发病就脱光衣服往大街上跑,谁也拦不住。
范东拉着牛峰走进电梯,他从牛峰发富的身材和晦暗的脸色看出了他的焦虑,他大概正处于学术瓶颈期,正期待一个契机突破自己,二婚后的他明显有了疲态,大概是年轻的妻子把他折腾得厉害,范东想到这里不禁哑然,脑海里出现了家里那个明明大妻子好几岁却象个长不大的孩子的女人,心底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喜是忧。
你是说,我们要去见这个疯女人?牛峰问,电梯到了负二楼,两人一前一后向范东的车走去,范东回答:不,去见那个画家,那个女人每次发病的时间都很短,家人也不愿让人知道她的病,你是不是很想一睹女博士发病时的风采?
牛峰笑了,然后严肃地说:这种悲剧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虽然都很可悲,但是对她们自己来说其实只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释放。
此话怎讲?范东启动了他的新车。
和醉酒的状态类似,有的人喝醉酒会哭闹,躁狂者发病的时候可能会脱掉衣服,他们因为在日常生活环境里受到过多压抑和约束,所以通过这种不自知的行为方式释放压力。
医院里是一片素白,范东再次在花园里见到了画家毛海峰,他的脸上仍然是痴痴的神态,不时往石桌上吐白花花泛着泡沫的口水。
他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范东问站在一旁的都云美教授,她是课题研究组的负责人,在她宽阔光洁的额上发际线很高,眼角的鱼尾纹中间有若gān个细小的褐色雀斑,她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认为她值得信赖,她的实际年纪虽然不到五十岁,两鬓却已染上不少白霜。
这次长一点,快一个月了,过去也就两周左右恢复正常。据说这次是因为师生恋,他看上一个跟他学画的女学生,人家家里不同意,女生放弃了,离开以后他就成这样了,还总念叨自己的前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