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梅艳芳的《女人花》,冷茹一边观察小楼的动静一边回忆和郑是之间的纠缠,自从顾帆因病输液成了植物人,妹夫郑是对自己的关心明显多了,这虽然是人之常情,无论出于善良的本性还是男人的天性,冷茹都清楚地感觉到郑是走进了自己的生活。最初的一年基于对顾帆的苏醒抱有幻想,冷茹并没有特别留意郑是的存在,只是心存感恩,直到这幻想日益无望,她开始烦燥和恐惧,她担心自己后半生只能守着一个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沉默如虚空的生命度过,无论昔日两人的情感有多么真挚,时间也渐渐把最美好的感受掳掠一空,她和顾帆之间现在只剩下空dòng和绝望,沉默象巨大的铁锤镇日敲击她日益敏感的心房,又象细小的病菌钻进她的血液令她心痒难耐。她不想继续背负为失去意识的爱人守贞的痛苦丧失自由,丧失追寻幸福的权利,毕竟生命只
有一次,她是个女人,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
在冷茹所有的付出毫无回报的两年后,两年间她日复一日为顾帆擦身,按摩,和他说话,回忆他们的过去,可是两年后的顾帆没有丝毫改观和醒来的迹象,他的身体反而更加虚弱,需要更多营养剂,需要更多按摩和擦拭,否则他脆弱的皮肤很容易腐烂变质。听了医生的话冷茹从脚凉到心,崩溃的眼泪决堤而下。医生安慰她几句也只能选择离开,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个不仅可怜甚至在变得可怕的男人。她再也不想面对这个无声无息,不停散发和生命活力相悖的死气的身体,为什么爱情如此脆弱,我想继续爱你,可是我好难过,顾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在那次思想发生转变之后的时间里,冷茹找来楼上一位邻居承担全日制护理照顾顾帆,过去她用的只是小时工,自己在家的时候由自己亲自护理,现在,她再也不想被任何人剥夺自由,她要重新开始生活,挣更多的钱来保证自己想要的自由。也就在那之后,她开始刻意引诱郑是,她看中了郑是的博学儒雅和善良,自己是近水楼台,她顾不得他是冉洁的丈夫,她就是对郑是的关心感觉到了爱情的重生,她爱上了他,她要他,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冷茹一边回忆一边观察那栋房子的动静,直到下午六点一刻,门口再次出现了一辆车,那是一辆白色奥迪商务车,从车里下来一个体型高大的女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五官;跟在女人身后下车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冷茹一头雾水地想:未必我看错了?眼神出了问题?冉洁进的根本不是这栋房子?不对,一定是这栋,那棵树,还有那个台阶。她在心底确认了自己的记忆,又想:天哪,她会不会只是到朋友家来玩?冷茹惊出一身冷汗,说不定只是一次普通的串门?冷茹又担心自己弄错了监视对象,可是自己是亲眼看见冉洁上车开车走的,不可能有差错,那这车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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