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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敬棠依旧坐着,像昨天似的,明明矮人一截,气势却不输人。他说: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只想叙叙旧,没成想闹到不欢而散。肖滨的事情,你们就是走法律程序,对他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害。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一些,对外表示接受我们的道歉,我们给你们一笔补偿,你的男朋友,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她转身离开。像被抽尽了力气。
从绿舟西餐厅出来,天已经傍晚了。这里高楼林立,太阳沉下去,只能看见红彤彤片片夕晖散落在遥远的布景里,把钢筋般的森林大厦都抹上了一股温柔的色彩。
她很讨厌肖敬棠这个人。不仅因为他自大、嚣张,而且因为他这样肆无忌惮地提起母亲的名字,让那些她刻意避免的童年缺憾,再一次从时间的暗角里汩汩涌来。
她想起小时候的音乐课,全班大合唱——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有的孩子会偷偷地斜眼瞄她。
是啊,她就是那根无依无靠的浮萍,随水起起落落。
好在这么多些年下来,她早已学会了不管不顾他人的眼光。
即使和高秋琴一起去了北京,情况也没有好多少。
简寒搭地铁回学校。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来人往,等了好几班车,总算被后面汹涌的人cháo推挤了上去。
在车厢里,百无聊赖,她拨拉着QQ相册,里面有她在天坛公园照的照片。那时候她还梳着马尾辫,没有刘海,头发紧紧的、一丝不苟的绑到后面去。
她比了个V字手。另一边揽着一只胳膊,是个年轻的姑娘,大学生模样,长着一张很清秀的脸,挎着一个朴素的单肩包。
照片照的一般,身后来来往往的游客络绎不绝,颇有点抢镜。但两个人都笑得开心。
她有些怀念这个叫做赵月的女孩了。
她一直有她的QQ号,刚上大学时还像姐妹花一样不停地聊天。但这两年,赵月不常在线,状态也不怎么发,搞得像失联了一样。简寒一直弄不清她的现状。
她试着给她播了语音电话。
漫长的滴答声过后,对面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