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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两个人的脚步声混杂着心跳在厂房里咚咚地响。简寒的手攥在谷风的手心里,觉得自己又靠他近了一点。
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去大有那里。大有是少有的那种不论你何时去,都不怕打搅到他的朋友,也正因为如此,谷风才格外珍惜他。
两个人打了一辆车。看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街景,谷风的记忆一下子闪回到他刚刚出道的时候。他想起今天下午经纪人和他说过的话,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有当歌手的梦想。为这个梦想,他跌跌撞撞地走过了许多弯路。
他现在算成功了吗?他想,应该算吧。他从来没想过名留青史,只是在过去的几年里,即使在他包揽各个歌曲奖项的时候,他也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简寒的离开,把他自己的一部分也带走了。他失去了那种肆意大笑,手舞足蹈的能力,也失去了与别人共情、对自己内省的能力,站在舞台上,看着底下的观众疯狂地尖叫着他的名字,荧光棒蔓延成一片金光闪闪的海洋,他是迷茫的,手足无措的。
他不懂迷恋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他鞠一个躬,扭头就走。到了舞台下面,工作人员又把他推上前面,安可啦,你再上去。
那些日子里,他学会了抽烟、喝酒、纹身,他总想找到什么,把缺的自己弥补回来。发现酒酣耳热的时候,一个人最不记得过去,副作用是清醒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千千万万个简寒,挠着他的心肝脾肺。
要花好久的时间,他才能慢慢接受不完整的自己,他也才能明白,别人山呼海啸的追逐,是代表喜欢;不要总是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你以为是礼貌,别人只觉得疏远。
他一直想和简寒说,你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吗,你现在见到的我,恰恰是那个棱角让你磨掉不少的我了。要是你再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回来,失掉半个灵魂,还沾着满满烟酒气的陈谷风,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谷风叹一口气,倒在出租车玻璃上,他困了。往事有一半是好的,一半是不好的,但是那不好的一半总跑上来敲你的脑子。
对他来说,回忆总是费神。
一只手贴上了他的眼皮,那手柔柔的,软软的,带着茉莉花的清新的香气。要他来说,有一股童年的味道,带来一种安神定性的作用。
他知道,简寒回来了。
几天过去,肖敬棠把有关自己的丑闻压下去不少。大报上已经没有再提及他的名字了。